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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太后双颊嫣红,眼波流转,泯然一笑,欣然就座,在她的招呼下,弘农王刘辩也坐下,吕布才跟着坐下,可这第四个人,就有些犯愁了。
何太后刚刚将目光投向唐姬脸上,她就连忙礼道:“太后在,妾身岂敢逾礼。”
何太后无奈,将目光投向跟在吕布身后的严氏,还没开口,严氏就也赶紧施礼推辞。
严氏这还是首次得知,入住西跨院的,竟然是太后和弘农王这两位尊贵的客人,此前数月,她遵从夫君吕布的话,一直不敢打听这事,哪想得到,她竟然能亲眼见到,传言中已被夫君吕布毒杀的太后和弘农王。
吕布笑着插话道:“此事吧,需不拘礼,方才好玩,如若拘礼,定要分出个尊卑长幼,也就玩不起来。”
“也是!”何太后笑答道,直接将目光投到一贯给她抚琴的宫女身上,已不容拒绝的口吻道,“琴儿,来,就你了。”
琴儿轻抿樱唇,大大的眼睛滴溜溜看看何太后,再看看其他人,然后俏脸微红,微垂黔首,款步上前,顺从地坐下,只是她的坐姿不像吕布那么坦然自若,而是带着拘谨,恭敬。
吕布双手哗啦一声,将堆码好的麻将牌推倒,而后双手搓洗,边解释道:“这是洗牌,嗯,就是将牌序打乱,然后,就是码牌了,这样……”
从洗牌,到码牌,再到摇骰子,确定取牌处,第一个取牌人,他理所当然地让给何太后了。
如此这般边玩,边解说规则,只是两局下来,何太后和弘农王已逐渐摸到点门路,除了有些情形不能确定时,大致的规则已尽数掌握,玩起来,已是有模有样。
稍稍上手,何太后立即就尝到此中的甜头,越玩,也就越发地乐在其中,直到午时将近,这才意犹未尽地停下来,笑问道:“如此好玩的玩意儿,真难为吕卿是怎么想得出来的,好,好,今后吕卿出征在外,哀家也有事可做了。”
吕布哈哈一笑,心里暗爽,答道:“这是臣早年听西域胡商说起过的玩意儿,琢磨了好多年,终于补完胡商未及说完的细节,太后,弘农王喜欢就好。”
再说笑一阵,吕布即带着严氏,辞别出来,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帐下诸将已等候他多时了。
这也难怪,今曰是正月初一,他一大早就去何太后和弘农王那里奉承,帐下诸将当然也第一个来他这里奉承,并等候至今。
吕布也刚好在刚才陪何太后玩麻将时,又有新的想法,正要与贾诩等人商议着般,当即忙赶到前头的厅堂,至于诸将带来的女眷,则交由严氏和貂婵去招待。
刚刚走近,他就见到宋宪在门外张望,并快步迎上来,稍稍问问内里的情形,吕布即大踏步入内。
厅堂内,众人正分成两团,一团是高顺,曹姓,郝萌,侯成,魏续等人,正在那里说笑,另外一团,则鸦雀无声,吕布摆手示意高顺等人不要声张,悄步走近一看,内里正是贾诩和蔡邕对弈,旁观的,正是桥瑁,张辽,徐晃,还有韩浩。
吕布微不可察地微微皱眉,第一个念头是,怎么帐下诸将这么快就发展出各自的小集团了?高顺,曹姓,郝萌等人,都是一直跟在他的并州军将校,而张辽,徐晃等人这一团,则是后来才跟着他的,各个地方的都有。
待转念一想,他当即恍然,并非是帐下诸将分出了小团队,而是高顺,曹姓等并州军将校,都不通文墨,对贾诩和蔡邕对弈,毫无兴趣;反观张辽,徐晃,韩浩三人,虽然都是带兵的武将,可都幼读诗书,乃是允文允武的人物,对蔡邕和贾诩的对弈大有兴趣,也属正常。
贾诩和蔡邕对弈的,正是围棋,正是并非当世流行的规格,而是吕布按照记忆,精心制作出来的后世围棋,纵横十九道,比之当世规格,要多出两道来。
至于对弈规则,也只是在现有基础上稍稍改变了一下而已,这样更贴近后世围棋的对弈规则。
二人的对弈已近尾声,吕布对此并未深研,但当年也曾一度沉迷过,记得不少定式,乃至一些精彩至极的对局,还有一些极为难解的玲珑局。
可是在贾诩和蔡邕,以及桥瑁这样的高手面前,他还是很知趣地选择了藏拙,但今曰这局棋,他只是旁观片刻,即知还是贾诩要棋高一着。
果然,再各下数子,蔡邕长考了近半刻钟,终于还是颓然弃子于旁,坦然认输。
众人都从棋局中抬起头来,方才醒觉,曹姓等人的闲聊声已不知何时止歇,而吕布则正饶有兴致地在一旁围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