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那是令人心生向往的黄金时代——在今天的人们看来是这样的。”马尔修斯温和的说道:“神秘的魔法,奇异而古老的种族,狼人、巨人、地穴人、妖精遍布荒野平原,喷火的巨龙盘踞在山上。在今天的人看来,我们的祖先就好像生活在神话故事里面似的!”说到这里,马尔修斯也忍不住笑了笑。
“呵呵呵……听起来是挺不错的,很像是某个英雄故事的开头。”狄奥多笑着耸耸肩膀:“不过我想,恐怕并不是什么美好的故事吧?”
“没错,并不是什么美好的故事,应该说是一个十分……令人心酸的故事。”老先知声音沙哑:“即便是我生活的那个时代,人类依旧不是南方最强大的种族,仰仗着诺多精灵的庇护,蜷缩在城墙后面,荒野中到处都是嗜血凶狠的野兽或是可怕的狼人,高山上的巨龙时不时还会突袭某些地方,数千人的城镇一瞬间就会变成燃烧的废墟,然后被随之而来的野蛮生物劫掠一空——屠杀、蹂躏随之而来。”
“即便是巫师和城邦的军队可以保卫城市免遭侵略,但是那些小村庄依旧鞭长莫及,曾经的诺多精灵们对人类极尽搜刮,并且强制人类遵循他们的许多习俗——当然,他们确实予以了人类保护,但是,我相信您可以想象那时候人类内心的矛盾与屈辱有多么沉重。”马尔修斯沉声道:“您也就可以明白。阿拉贡会被视若神明的原因;人类对于强大和自由,有多么强烈的向往!”
“更悲惨的事情还在后面——曾经作为人类指引的巫师们,在渡过了一个纪元之后就开始顽固不化,在城邦遭受灾难时作壁上观,成为诺多精灵间接统治人类的势力。古老的力量开始退化,施法越来越受到世界的限制,但是巫师们依旧保持着往昔的高傲与自命不凡,变成了人人畏惧的怪物、恶魔。”马尔修斯说的很苦涩:“魔法的力量来源于生命力,他们对年幼的孩子做了许多令人发指的试验,只是因为想要继续得到施法的力量让自己作威作福!”
“我想。终结这一切的应该就是那位人皇阿拉贡了吧?让巫师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狄奥多微笑着问道:“不过。作为巫师的一员。难道您不会嫉恨他吗?”
“当然,尽管我知道许多巫师的行为有多么肮脏,但我也是一名巫师,我自然曾经恨过他。但是很快就……原谅他了。”马尔修斯坦言道:“如果您有这样一个朋友,您也会原谅他的。这是一个很难让人真心痛恨的家伙——古老的神灵在离去的时候,阿拉贡向他们请求,将所有还眷恋着魔法的巫师们全部带走了,因为他手握光辉十字,是唯一一个可以和神灵谈判的人类。也是唯一一个,不渴望魔法力量的人类。”
“你没有跟着一起走吗?为什么要留下来?”
“因为我最好的朋友请求我,为这个世界——为了人类守护预言,守护光辉十字——这就是阿拉贡对我最后的请求。”马尔修斯像是回想起了过去的事情。眼神有些许迷离:“我因此而获得了力量和漫长的生命,漫长到就算是大德鲁伊也无法与我媲美,永远被定格在六十五岁的样子,时间对我而言是静止的,但是这力量并不好受。这力量更像是责任。”
“那您不觉得应该继续履行您的责任吗?我需要您,海伦娜也需要您,您那古老的智慧对我们而言相当重要,您也有足够的权威让贵族们明白誓言的重要性。”狄奥多自信的挑了挑嘴角:“我不要求您向我宣誓效忠,但我仍会在元老院的大厅内,在我的城堡中为您留下一席之地。”
“我想,我还是可以办到的。”马尔修斯无奈的微微弯腰:“当然,任何时候只要您不再需要我了,请允许我离开。还有什么问题吗?”
“最后一个。”狄奥多面色平静,眯着眼睛:“阿拉贡是怎么死的?帝国的开创者是他的儿子,既没有继承他的姓氏也没有继承他掌控光辉十字的力量,究竟发生了什么?”
“怎么死的?不不不,也许在世人眼中他确实死了,但和众人所想的有些许偏差。”马尔修斯摇摇头:“他不在乎领地、头衔、财富什么的,他喜欢受人欢呼,再大的权力对他来说也没有舒舒服服的生活,和爱人亲热更重要,他也不是个好父亲虽然确实留给了儿子一大笔‘遗产’——一个帝国。更多的时候,这家伙似乎仅仅是为了体验冒险,以及寻找宝藏过程中的刺激,炫耀自己的能耐而去挑战巨龙,深入密林甚至是和诺多精灵以及众多野蛮的种族开战。”
“他是这么告诉我的——在他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说道这句时,马尔修斯的脸突然变得很古怪。
“我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