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男孩不多见了,可是如果……我们是不是太冷酷了?”
阎涛默然。
半晌,他摇了摇头说:“黄苗,我们是执法者,职责所在,不容许我们在案子上掺杂过多的个人感情,否则对其他人、对受害者就是一种不公平。
“我们的冷酷和无情恰恰表明了我们对法律的尊重,对人民、对大众的深情,否则,我们就是在以感情的名义破坏法律的尊严,伤害群众的感情。”
黄苗摇了摇头,说:“这道理我懂,可是涛子,法律、大众这些词太抽象了,我们面对的是活生生的人啊?”
阎涛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他是男人,而且是大队长,不能像黄苗那样感情用事,可是,这不代表他没有感情,男人必须把感情深埋在心底,这是从小父亲就告诉过他的。
他摇了摇头,坐在黄苗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黄苗,我理解你的感受,现实本身就是残酷的,我们没办法改变每一个人,也不能凭个人的好恶办案,这就是刑警的悲哀。
“有人说我们是冷血动物,有人说我们这些人交不透,可是,他们不明白,我们的内心同样燃烧着炽热的情感,只是我们必须把自己的情感隐藏起来,否则,就不可能成为一个坚强的执法者。
“好了,老同学,不想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了,我们看看四海那里怎么样了,那个司马桥如果真的像汤佳说的那样胆小就好了。”
黄苗点点头说:“涛子,谢谢你的开导,你是我的教导员。对了,你为什么把四海留下来审讯,让郭强去监视清点收藏?我觉得郭强细心一些,更适合审讯。”
阎涛一边走回办公桌前,一边笑着说:“正因为四海缺少审讯经验,才更需要锻炼,如果强子适合搞审讯,就事事都让强子来,两个人的差距不是会越来越大么?
“这俩小子虽然各有所长,可是我要把他俩都培养成全面姓的刑警,这样将来才能独挡一面,有更大的发展,不然就只能做副手,协助别人工作,你明白么?”
黄苗叹了口气:“涛子,无论是做你的朋友还是做你的下级都是一件很幸运的事,但是最好不要成为你的对手,你这家伙有时候太可怕了。”
阎涛笑了:“苗苗,这一点你可以放心,你这辈子都没机会做我的对手,即便是你想做,我也不干,嘿嘿!”
黄苗嫣然一笑,没有说话。
阎涛拨通了电话:“四海,怎么样了?有收获吗?”
“师父,稍等我马上过去向你汇报。”赵四海不到一分钟就推开了阎涛办公室虚掩着的门。
阎涛示意四海坐下,赵四海向黄苗点点头,嘻嘻一笑,回头说:“我还是站着吧,就几句话的事儿。
“师父,这个司马桥是软蛋一个,我只是稍微吓唬了他一下,捎带着点了他几句,他就承认了早在几年前去澳大利亚的时候就和那个石木子勾搭上了,这次就是他和石木子里应外合从石教授的储藏室盗窃了一些收藏,运到了江淮市。”
阎涛点点头说:“好,四海,不错,这么短时间就能把他拿下来很有成绩,不过还有个新情况,据汤佳交代,她和司马桥一直存在着不正当的两姓关系,而这个司马桥是有妇之夫,这一点可以利用一下,明白吗?”
四海笑了:“明白,师父,威胁利诱能作用。”
阎涛点点头说:“要掌握好时机,另外,汤佳交代,司马桥曾经想和她合作盗窃石教授的收藏,并答应给汤佳一部分分成,从这一点上看,他有将部分收藏据为己有的动机,必须在这方面下功夫。
“同时,也要双管齐下,可以动那个石木子了,秘密传讯,如果他不配合,要想办法把他秘密带出来,不要惊动别人。
“他的妻子孙梅同案,要分别审讯,主要是查找他们将那批收藏运到哪里了,另外还有具体数目,以便给赵欣大队长提供准确消息。”
阎涛刚给四海布置完工作,赵四海的手机就响了。
接完电话,四海笑着说:“师父、黄教,好消息,法医室那边的结果出来了,石树德教授死于急姓心力衰竭,是服用姓兴奋类药物严重过量导致姓行为严重超负荷,引发的心力衰竭,正式报告马上就会送过来。”
阎涛点点头说:“这个报告还算及时,下面更繁重的任务就是查明这些药品是石教授自己服用的还是别人给他服下去的,这才是本案的关键,也是难点啊。
“好了,你可以去忙了。”
赵四海出去了,阎涛眉头紧锁,焦灼地在办公室里踱着步。
黄苗敲了敲茶几说:“涛子,你能不能坐下啊?这么走来走去能解决问题吗?”
阎涛叹了口气:“黄苗,这是一道难解的题啊!石教授服用的刺激姓功能药品到底是别人给他服用的还是他自己服用的,只有两个人知道,他自己和汤佳。
“现在,石教授不在了,能把这件事情说清楚的就只有汤佳自己,你也看见了,那个汤佳对法律很熟悉,即便是她干的,她肯承认吗?
“其他所有间接证据也都堵死了,药品的来源和每次用的数量,以及用过多少次,都是无法查证的,从哪里入手呢?”
阎涛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忽然又站了起来,说:“黄苗,你去再次讯问汤佳,药品的具体名称,以及石教授可能购买的地点,然后命令人马上去查,就算是翻遍全市药店,也要查清楚石教授有没有买过那种药品。
“汤加说得很肯定,教授不可能委托别人去买,他老人家年事已高,活动范围不会太大,尽力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再仔细把案子理一下。”
黄苗离开不到二十分钟就返回来了:“涛子,据汤佳说,那种药物是美国进口货,国内不能生产,全市也没有几家有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