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震云边说边从白棋罐中夹起一子,嗒的一声轻响,镇于棋盘中腹。
“哦?阁老的意思,北方不足为患?”杭晓边问边拈起一枚黑子,继续由北往南挤。
“敌势虽凶,后继乏力。兵来将挡,水来土屯!”谭震云夹起一粒白子朝北方一封。
“缺兵少将,如何屯挡?”杭晓又从北边挤来一子。
“固本培元,此消彼长。”谭震云在棋盘中腹又布一子。
两人不再说话,只是执黑白双子在棋盘间一来一往。御书房内,嗒嗒的落棋声时快时慢。
不大会功夫,谭震云慢慢将中原腹地的白棋之势盘活,而且渐渐地可以腾出手来往北边的黑棋阵中点上一两子。
“此次出征,贺鸣为将。阁老觉得如何?”杭晓眼见白棋之势越来越好,便开口询问。
“老贺家出来的人,果然箭法如神。前期防守应该问题不大,后期反击的话,还是要靠陈若平。”谭震云拈起一粒白子往黑棋阵中一冲,白棋之势竟然咄咄逼人。
“嗯,便是如此。”杭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北路边角的黑棋开始取守势。
“陛下,臣有一事不明,还望赐教。”谭震云又下一子,问道:“臣观陛下棋路,似乎只是考虑北边。但依老臣所虑,西北和东南那两家,他们就不会浑水摸鱼吗?”
“阁老听说过咱们瑞国的神仙吗?”杭晓不答反问。
“陛下说的是…灵云山?”谭震云眼睛一亮,复又惊讶。
他右手食中二指本已夹起一粒白子,提到“灵云山”三字时,又将白子丢回棋罐,双手抱拳拱手朝天作揖,表情动作都毕恭毕敬。
“正是!”杭晓点点头。
“哦,那老臣便放心了。”谭震云吁了口气,开始专注于北方局势。
两人对弈良久,和局收官。
杭晓一边拾取棋子,一边随口问道:“阁老,令孙星宇是不是在左卫豹营?”
“是啊!哈哈,这个小家伙,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枪。长到这么大,一身功夫不能浪费啊。他自己也愿意参军,所以谭兵在世时便送他去了豹营。”一提起自己的孙子,谭震云脸上笑意盈盈。
“哦,那他现在是个什么官职?”杭晓问道。
“呃,好像还只是个大头兵吧?这方面的事情老臣也没过问。哎,星宇这小子,好胜心强,面子又薄,多让他在大头兵当中磨练磨练,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谭震云回答道。
“嗯,话虽如此,却也不必一直压着他。你们老谭家一代一代都是我瑞国的中流砥柱,早点让星宇成长起来,于国又生一代名将,于私也可宽慰谭兵在天之灵,岂不是两全其美?”杭晓将棋具收好,微笑着说道。
“儿孙自有儿孙福,星宇的事老臣不便过问太多。不过老臣也希望他能借陛下吉言早曰成长起来,好为陛下分忧。”
谭震云言罢,向杭晓行过君臣之礼,便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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