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都白玩儿了嘛!我以首席医礼官的身份命令你,给我活着。”
“你命令不了我!”魁隗淡淡道:“我去意已决。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这轮转的孩子按运数,也是个早殇的短命人,所以他十八岁的那一劫确实得有人帮一帮他。到时候我就留下一魂吧,能见他一面,也不枉我们苦心五千年!”
“算了,随你吧!”青囊子一摆手道:“那时候我都是个死人了,还有心思管你?你爱咋地咋滴吧。对了,把你那弟子叫进来吧。”
“干什么?”
“看你吓得,我欺负你,还能欺负一个后辈吗?”
魁隗不知道这青囊子在搞什么名堂,也只好将十九唤了进来。
青囊子看着十九道:“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你小子未来是个角色,比我这尖嘴猴腮的一定有出息。看在你刚才给我倒水挠痒的份上,我给你一件礼物如何?”
十九没做声,转而看了看魁隗。
有师父在,他自然不会轻易开口的。
青囊子白眼道:“你看他干嘛?是我要给你东西,我比他官儿大,他管得着嘛!”
魁隗无奈一笑道:“他给,你就接着吧。”
青囊子二话不说,直接将青囊尸衣召唤了出来,递给十九道:“这是关键时刻能够救命的东西,也是青囊医道最珍贵的宝贝了。送你了。使用方法,你师父早就知道,他会告诉你的。”
“收着吧!”魁隗见十九还有些迟疑,便正色道:“以后你是我的弟子,也是这老家伙的弟子,把青囊术传下去。”
十九收起青囊尸衣,规规矩矩朝青囊子拜了三拜。
青囊子心花怒放,一笑道:“也成,临到罢了,我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青囊子和魁隗又敲定了一些细节,便暂且离开了。
此时离仪式还有几日,魁隗想了想,朝十九道:“还有一件东西,你随我入阳取回来吧。以后我不在了,这东西就是悬壶峰掌峰的象征,你来掌管,等以后,遇到了那个合适的人,由你来转交给他。”
十九也不知道师父说的是什么,但从今天两个老人的话里话外,他感觉这是在交代后事一般。
跟着师父这么多年,他也知道了师父的秘密。
师父也几次暗示过他,为了丹元轮转,他随时都会死。
所以,十九虽然有些难过,但倒也淡定。
作为医道之人,他早就不是那个阳间的小小青年了,他把生死同样看的很淡。师父说话,重医医世,只要有意义,死也无妨。
师徒两个这次入阳,没有去丹阳郡,也没去云城,而是去了罗浮山。
十九知道,这罗浮山是小仙翁葛洪的寂灭之处。他也是后来才知道,葛洪就是杏林子,是师父老友的转世。当年葛洪寂灭的时候,师父就曾来祭拜过,只是不知道这次前来所为何事。
魁隗照例现在墓前祭拜了一番,然后径直来到了稚川先生的墓后。
墓后是一方干干净净的花岗岩,上面有利刃题写的一句名言:病困乃重良医,世乱而贵天医。这是当年稚川先生亲手写下的,倡议重医医世。而在花岗岩的一端,正插着一把锈迹斑斑的短剑。
“师父,这次来是……”
“你去,把那剑拔出来!”魁隗淡淡道。
十九刚上前,就听林子间传来了一声嘻哈:“又有人来拔剑了,死猴子,你猜这人能拔得出来吗?”
十九一回头,发现一只乌黑的鸟,正站在树杈上,古灵精怪道:“年轻的白白净净,手无缚鸡之力,老的皱纹纵生,黄土埋脖,看样子又没戏。”
随即,一只猴子也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大树杈上。
但猴子却不以为然,朝十九隗摆了摆手,却指着魁隗点了点头。
黑鸟道:“咋?你是说,这小伙不行,这老头能行?你可拉倒吧。一个老憨头,能有多大力道?你看人没我看得准,来吧,下注!”
猴子则摇了摇头,嘴里瓦力哇呀地说了几句,言外之意是,这老头不一般。
猴子和黑鸟竟然开始赌了起来。
猴子从屁股后面抓来了十多个蚂蚱放在了大树干上,黑八哥则从树洞里挠出了一把干果,嘿嘿笑道:“你说你,都输我三十年了,还不转转脑子,我都不好意思赢你了。你也不看看这剑,都锈成这样了,他们能拔得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