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温蒂,虽然人还是那个人,笑还是一样的笑,没有了青涩,增添了成熟的韵味,但也少了真诚和真心。
仅仅就这一刹那,叶琛就有一种醍醐灌顶般的领悟,他爱的是那个还不曾被世俗污染的白玫瑰,那个见人就会甜甜的笑,看到小动物就雀跃,得到一点惊喜就满足的小丫头。
随着时间的流淌,那个小丫头长大了,她懂得了什么叫现实,明白了什么是利益,更知道了她拥有的美好都可以为她交换来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在污浊的现实侵蚀下,白玫瑰不再纯白,逐渐的染上了黑色,直到那一天,变成了纯黑。
“让我先来与这位勇敢的先生聊聊天,”温蒂与观众挥手后,终于看向了叶琛。
当温蒂的目光移到叶琛脸上的时候,她脸上热情洋溢的笑容僵住了,瞳孔收缩,双手攥拳,全身战栗,“你……”当她说出个你字后发觉她说的话都会通过话筒传出去,她立刻右手背后,关掉了耳麦,然后竟然用流利的华夏语继续发问,“你,你没有死?”
“就算没死吧,”叶琛把自己的初恋理顺了之后,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虽然人还是那个人,样貌周正,但不出众,身材不矮但也不高,但他的格局已经不同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用的手法就是当初我教给你的穴位催眠吧?”
温蒂的目光出现了闪躲,她不敢与叶琛锐利的眼神对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能学习华夏语,这倒是我没有想到过的,当初我也只是因为我的华夏血统才认真的学习了华夏语,你又是为什么呢?是因为杀了我,而对我的血统产生了好奇吗?”叶琛嘲讽道。
温蒂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曾经那个木讷少年,这二十年来,她虽然不曾对虐杀了叶琛又什么愧疚感,但她却会时不时的梦到他,每一次梦见叶琛,他都是浑身鲜血的质问自己,为什么要那样做,即使在梦中,叶琛仍旧是呆呆傻傻、讷于表达的傻子。
可眼前的这个男人完全没有了当年的样子,变的坚韧、克制,眼神锐利,虽然样貌没有变化,样貌?温蒂愕然看向叶琛,浑身的汗毛倒竖,“不对!二十年过去了,你怎么可能还这么年轻?你不是莱纳,你到底是谁?”
“莱纳?”叶琛咀嚼着这个熟悉有陌生的名字,“这个名字,我竟然已经遗忘了,你要不说出来,我可能永远都不会想起来。你想要证明是吗?如你所愿。你十岁,我八岁的那年,我送给你第一件礼物,是我用白纱亲手做的头纱;你十二岁,我十岁的那年,你嚷着要吃鹅肝,你父亲没有答应,我跑遍全城偷偷弄死一只黑天鹅。你十八岁,我十六岁的那年,你第一次演出被人骚扰,我为你第一次打架,我断了三根肋骨,你给了我一盒阿司匹林;你二十二岁,我二十岁的那年,我这个小丑在演出结束后,当众对你表白,你雇人把我毒打一顿,然后挑断了我的手筋脚筋,让我如同一坨烂肉一样,死在了垃圾箱边。你可能不知道,当时我的上衣兜里,就揣着你送我的那盒阿司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