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眼前还是他在意的人,看出沈婉瑜脸上的迟疑,走过去,轻轻道:“这太医与我相交多年,你大可不必顾虑……我知道你的伤愈合得差不多了,但让他给你诊诊脉,我也比较放心。”
他是怕婉瑜还有别的地方不舒服……毕竟抱她回来的时候,她脸色看起来并不怎么好,甚至可以说,有些虚脱的感觉。
没想到徐墨竟然看出了她的顾虑,那是不是说,他确实已经知道她的体质与旁人不同了?
他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沈婉瑜要是再推迟,就白费了徐墨特地请太医过来的这份心意了。
她抿了抿唇,到底还是点了点头,轻轻将袖子撸了起来,伸出手给太医把脉。
太医小心翼翼地望了徐墨一眼,才上前,轻轻将手搭在沈婉瑜的脉搏上。
边给她把脉,心里就边琢磨,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能得豫王殿下如此相待。
他可还没见过,豫王对任何一个女子这么上心呢,人家都说没事,豫王还一脸忧心让他把脉,委实有些不寻常。
看着女子的相貌,倒也算不得出众,比起人们津津乐道的安阳郡主,却差了一些……不过这女子身上那股子沉静的气质却让人不容忽视。
就像是经历了大风大浪之后,磨练出了泰山崩于顶而色不变的气场……倒跟豫王殿下有得一拼,难怪能得到豫王殿下的高看!
说实话,太医把脉的时候,沈婉瑜心里还是很忐忑的,毕竟她身上藏了太多的秘密。
她瞧见太医把过脉之后,果真眉头紧锁起来,她不由地有些紧张,未等她发问,旁边的徐墨,先她一步问了出口:“她有何不妥?”
徐墨也看到了院判的神情,凭他的医术,若是没事,定然不会露出这种拧眉的神情来。
院判却没答徐墨的话,又让沈婉瑜换了只手,这回他不敢再分神想别的事了,闭着眼,聚精会神地听着。
约摸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才将手收了回来,摸了摸胡子,带着几分迟疑道:“这位小姐的身子倒没什么大碍……只是脉象与旁人有异,时而细促无力,时而流利和缓。老夫行医多年,还从未在一个女子身上,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间也不好妄下定论。”
细促无力,那是虚脱之症,而后者,又是阳气十足的表现……让他摸不透,这姑娘到底是体虚还是没事。
沈婉瑜听到太医这么说,那颗快要跳出来的心脏,才慢慢恢复如常,这院判的医术果然高明,连这么细微的变化,都能把得出来。
幸好他只是有所怀疑,没直接说她体质与旁人不同。
她松了口气,徐墨却眉头微蹙,“可有大妨碍?”
太医望了沈婉瑜一眼,很是困惑地摇了摇头:“如今看这姑娘的脸色,应是没有大碍,至于日后,老夫也不好说。”
沈婉瑜知道太医这话,大概说的就是祸福相依了,就好比她拿血救人,事后会犯困一样,凡事都有两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