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后,阮瀚宇大踏步走了出去,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别墅里。
季旋呆呆坐着,双手绞成了一团,痛哭出声。
“木清竹,我儿子这辈子已经被你毁了,你死了倒好,不用管这些了,可我这个当娘的,眼睁睁地看着自已的儿子这样生活着,叫我如何是好啊!”她痛哭着,悲伤欲绝。
阮瀚宇当夜坐在护城河边抽了二包烟后才返了回来,这一夜,他带着小宝睡觉。
木清竹走后,小宝很依赖他,常常会挨得他紧紧的睡着,小手睡着了也会抓着他的衣服不放。
阮瀚宇怜惜他的丧母之痛,常常会搂紧他睡觉。
这一夜父子二人好眠。
第二天大清早,阮瀚宇就把小宝抱了起来,给他穿好衣服鞋子,出门了这小子还在他的怀里睡得正香。
阮瀚宇嘴角微扬,打开悍马车,把他放到后座的软床上躺好盖上被子,叫上连城,三人朝着机场出发了。
到了英国先把小宝的学校联系安顿好后,想了想,就带着连城朝着机场走去。
欧洲临海的宁静别墅里。
吴秀萍正坐在轮椅上,吴兰夫人推着她,二母女沿着海滩边慢慢走着。
清新的海风迎面扑鼻而来,带来是湿滑凉爽的风。
海殴在水面上翩翩飞舞,自由自在。
天地间,一切都祥和宁静美好。
“夫人,清竹都有一年没来看我了,怎么会有那么忙呢?”吴秀萍眼睛眺望着蔚蓝色的大海,不解地问道。
吴兰夫人不动声色的一笑,别过话题,慈爱的问道:“孩子,你还是不愿意叫我一声‘妈’吗?”
妈?这个又陌生又熟悉的字眼,于吴秀萍来说夹着太多酸楚的记忆,几乎不愿意提及。
她身子好些后,吴兰夫人就慢慢把这一切都告诉了她,怕她不相信,还拿出了她们母女的亲子鉴定。
吴秀萍沉默了。
这倒是出乎了吴兰夫人的意料。
原本以为她知道了这个消息后,会哭,会吵闹的,可是没有,她只有沉默,安静,甚至是可怕的平静。
然而越是这样,她的心越是忐忑不安。
实在担心她会接受不了她,心生反感,引发情绪激动,不利于身体的康复,可吴秀萍似乎没有这样。
只是这样异常宁静的吴秀萍真没能让吴兰夫人的心里平静下来,自从挑明关系后,她的心里越加的沉重与不安。
当然,这其中主要还有木清竹的事。
这几个月来,吴秀萍明显问得多了,有事没事时总会念叨着木清竹,问她为什么不来看她,是不是真有这么忙,有时还会担忧地问她,是不是瞒着她什么。
这些都让吴兰夫人心惊胆颤的。
她很怕,这一切会隐瞒不下去。
她怕,吴秀萍会知道一切。
如果是这样,吴秀萍将要怎么样?
她真的不敢想象。
现在也就只是在打着各种马虎眼瞒着她,能瞒一时得一时了。
只求着她的身体能健健康康的,她们母女俩能多呆在一起就心满意足了。
这天底下,有哪个做母亲的会接受得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会接受得了年纪轻轻的女儿离自已而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