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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传胪好大的官威,凤翔、凤文是苏氏族人,怎么就不能问你了呢?!”坐在上首最边上的苏凌治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为自己的两个孙子撑腰。
苏云朵不由在心里摇头,这三房真是被二房的家财迷了眼,从上到下全然将苏氏一族读书人的傲气给丢光光了。
苏凌治不起来拍桌还好,他这一拍,原本坦荡荡坐着的陆老太太的脸拉了下来:“老二这么看好你那两个孙子,要不要让我们这些老家伙起来给他们让位置?!”
说话的腔调和语气,与苏诚志刚才堵苏凤翔时如出一辙,这对“母子”虽说相处时间不多,也没有血缘关系,却令人意外地合拍。
“老三,还不坐下!”说话的是大长老苏进言。
族长苏诚浩虽说是苏凌治的侄子,能当上族长自有他的能耐,只见他往苏凌治瞟了一眼,原本还有些愤愤不平的苏凌治缩了缩脖子重新坐了下来。
苏诚浩见苏凌治坐下了,这才看向下面斗鸡似的苏凤翔:“十三还不退下,莫非真想来上面坐着不成?!”
苏凤翔的头摇得像似拨浪鼓,踉跄着退回了苏凤文身边,眼底却闪过一丝不甘。
待苏凤翔退回原地,苏诚浩这才站了起来。
这会儿的苏诚浩给苏云朵一种别样的感觉,似乎此前的儒雅只是苏云朵的错觉而已,眼神中再不见一丝温和,严肃而锐利的眼神缓缓扫过,半晌才将目光停留在苏诚志的身上:“苏博士是否还有其他可以证明你身世的证物或证人?”
证物除了玉佩,苏诚志自然是没有的。
当初他的生母带着苏诚志从知府衙门出来时的襁褓原本中可以作为证物的,因为那个襁褓是当年陆老太太身边的吴嬷嬷亲手缝制的,只可惜却在葛山村苏诚志身世揭开之时被杨氏一把火销毁了。
证人嘛,除了远在葛山村的村民,跟着苏诚志生母一同从北地逃出来的丫环早已在逃难中殉命,养他长大的老人也已经去世了二十年,甚至被托付信物的七叔公也于不久前过世了,至于养父母苏富贵和杨氏夫妇,苏诚志压根就不想提,如此一来还真没有了足够分量的证人。
当然族长询问苏诚志不能不答,虽然拿不出更多的证据也没有足够分量的证人,苏诚志却并不慌张,走到这一步,他反而没有了开始时候的紧张,甚至先前对认祖归宗的执念似乎也淡了下去。
他参加科考无非是想让妻子儿女过得更好,又不是想当什么大官,能在国子监当博士,他已经十分满足,就算无法让妻子儿女过上人上人的生活,至少再不会回到当年葛山村那样的绝境,所以身后有没有宗族支持又有什么关系?
只是……
当苏诚志对上陆老太太时,心里不由沉了沉,认祖归宗的事还是要继续的!
于是苏诚志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将自己所知尽量说得详尽些,能否作为认祖归宗的依据只看族里的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