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耶律仁先似乎早就知道要放弃光化州,但却没有告诉他,这让他也颇为不满。
“智让兄你也不必生气,其实陛下之前也没想过要放弃光化州,只是我在打下这里后,仔细的分析了一下现在的局势,结果发现与其分出兵力把守光化州,还不如将兵力集中到一点,所以我就向陛下建议放弃光化州,而陛下也同意了,我也是今日才接到退兵的命令。”耶律仁先这时淡定的再次道。
“可是……可是有了光化州,咱们就可以与上京夹击仪坤州,如果能拿下仪坤州,那么中京也就孤立无援,咱们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仁先兄你这么做岂不是放弃了主动的机会?”耶律智让这时还是有些不甘心的道。
“智让兄此言差矣,你不要忘了,萧耨斤的兵力占据着优势,特别是她不顾后果的将南方边境的将士抽调了大半,这些本来都是布置在边境的精锐,之前更是镇压过大延琳之乱,相比之下,咱们手中的兵力却仅仅只到对方的一半,而且大部分都是临时拼凑出来的,如果再分散兵力的话,简直就是取死之道。”耶律仁先这时也面色沉重的道。
耶律智让听到这里也终于醒悟过来,这次打下光化州也让他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竟然忽视了双方兵力的悬殊,难怪之前耶律仁先总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其实我最担心的并不是萧耨斤手中的兵力,她的兵力虽然占优,但却任人唯亲,军中的一些将领全都被她替换为自己的亲戚心腹,这些人大都没什么本事,宋人有句话叫‘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让一头羊率领一群狼打仗,最后只会把狼也变成羊……”
“那你在担心什么?”耶律智让听到这里也不由得一脸疑惑的再次追问道。
只见耶律仁先这时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看着远处的潢河长叹一声,这才伸手指着面前的潢河道:“这条河名叫潢河,虽然名字差不多,但相比真正的黄河却要差得多,那条主要在大宋境内的黄河号称天险,也是汉人抵御我大辽的唯一天险,只是每到冬天,这道天险就会失效,但其实汉人还有第二道天险,那就是他们祖先建造的长城,只是现在长城的东段已经完全落入我大辽手中。”
说到这里时,只见耶律仁先顿了一下接着又道:“也正是因为长城不在汉人手中,所以他们只剩下黄河这一条在冬天根本不能用的天险,这也是当初宋太祖与宋太宗想要收复燕云的原因,而我大辽也一直在辽宋边境布置重兵,为的就是防止宋人攻打燕云,可是现在萧耨斤却把边境的大军抽调一空,你说我怎么会不担心?”
“我当是什么事呢,原来你在担心这件事,不过你肯定是想多了,宋人自从宋太祖兵败后,就再也不敢北顾,当年先皇更是逼得大宋签下澶渊之盟,每年都给咱们送上岁币以求平安,他们怎么可能有胆子攻打咱们?”耶律智让听到这里却是哈哈一笑毫不在意的道。
其实耶律智让的态度也代表着绝大多数契丹贵族的想法,他们对软弱的大宋几乎是从心眼里鄙夷,对宋人也十分的看不起,甚至有些激进的人还认为,如果不是澶渊之盟的约束,他们辽国早就出兵把大宋灭掉了,因此在他们看来,只有他们攻打大宋的份,却从来没想过大宋有胆子会出兵攻打辽国。
看到耶律智让的态度,耶律仁先却是苦笑一声,不过他似乎也并不意外,当下犹豫了片刻再次开口道:“智让兄你应该记得当初那个宋国的使节李璋吧?”
听到耶律仁先忽然问起李璋,耶律智让也是一愣,随后也有些紧张起来,担心耶律仁先知道自己姐姐的事,不过他还是强自镇定的问道:“记得,当初那个李璋曾经巴结过萧耨斤,后来离开时还是我送他走的。”
“李璋这个人不简单,我后来让人收集了一下他的情报,结果发现这个人不但是宋国皇帝的表兄,而且还发明了犀利的火器,使得宋人的军队战斗力大增,另外他这个人对外极为强硬,之前大宋对党项用兵,就是他一手推动的。”耶律仁先提到李璋时,脸上的表情也更加的凝重。
耶律智让听到对方并不知道自己姐姐和李璋的关系,当下也是松了口气,随后又颇不在意的道:“那又如何,仁先兄你不会认为李璋会劝说宋国皇帝对咱们用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