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
“卑鄙!卑鄙之至!”石苞脸色惨白,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率兵在洛阳与季汉拼得你死我活,吴人却趁着这个机会,背后捅了他这么一刀,把淮南给抢了去,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卑鄙无耻的人吗?
吴国的背信弃义,那是很有传统的,远如当年斩关羽夺荆州,近如十年前借助蜀之名压永安入益州,这回趁机夺了淮南,却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石苞气得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东吴此举,完全是断送了他回家之路,石苞汪地喷出一鲜血,怨恨地道:“陆抗小儿,背信弃义,卑鄙无耻,本王与你不死不休!”
石苞的一肚子怨气,都发泄在了陆抗的身上,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陆抗在背后搞得鬼,假借联盟的名义,出兵洛阳,趁着洛阳兵败,关东三王无瑕南顾之际,一举侵吞了淮南,手段之卑劣,心机之歹毒,天下无人可与相比。
但事实上,石苞却是有些冤枉陆抗了,此番夺淮南,并不是陆抗的主意,而是朝中有人窜怂孙皓,趁着石苞兵败,一举夺下淮南来。于是孙皓便派右将军诸葛靓率领三万人马,一举攻占了淮南。
陆抗刚刚兵败回到了弋阳,如今中原之战,已经是一败涂地了,接下来,吴国必将会面对季汉的进攻,如果石苞还在,那么他们必将还是盟友,还能携手对付季汉。
所以陆抗肯定是会以大局为重,维持与石苞的同盟的,但孙皓是吴国皇帝,他行事自然无须向陆抗交待,听到诸葛靓出兵攻占了淮南,陆抗也只甬默然无语,如此一来,便会逼得石苞再无容身之所,吴国也只能将是单独去面对季汉的攻击了。
石苞自然无法知晓这些,不过就算他知晓,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了,淮南被夺,自己最后的希望也就破灭了,原本回到寿春是他最大的精神支柱,也只有回到寿春,他才有机会东山再起,这个精神支柱垮了,石苞一下子如同老了十岁,变成了风烛残年的老者,精神萎靡,心如死灰。
他的手下这时如热锅上的蚂蚁,围着石苞问怎么办?如今淮北追兵已至,淮南却又失守,他们被困于淮河之上,前进不得,后退不能,难道就这么死于这里吗?
石苞已经是彻底地崩溃了,面对众人的问询,他是充耳不闻。
众人无奈,只得向孙铄问计,孙铄有目光变得阴鸷起来,现在想要活命,只有北投汉军了,可他们与汉军本有仇怨,如果无功而降的话,只怕难在汉军中立足,孙眼珠一转,便有主意,走到了石苞的身侧,道:“大王,现在唯一的出路便是投降蜀汉。”
“随便吧。”石苞一付生无可恋的模样。
孙铄阴阴地道:“不过降蜀的话,尚缺一物——”
“何物?”
“你的项上人头!”孙铄说话的同时,一把利刃已经是插到了石苞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