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渊这下子和钱广来一样,吃惊地张大了嘴,半天说不出话,良久,才反应了过来,眉头一皱:“沧行,你脑子没有坏掉吧,我们江湖汉子,最不待见的就是投身官府,成为鹰犬,这次来投奔你的这些都是热血男儿,耻于与官府为伍,若是求荣华富贵,早就进锦衣卫了,至不济也会去当个捕快,入那六扇门,他们连当官差都不愿意,又怎么可能去当个大头兵呢?”
钱广来脸上的笑容也消散不见,正色道:“沧行,这件事你可得想好了,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更何况是这些身具异能的江湖汉子,大家肯来投奔的是名满天下的大侠李沧行,或者是那个天马行空,大破白莲教的锦衣卫杀手天狼,你要是让他们去当兵,只怕不会剩下几个人了。这可不是钱能买的。”
李沧行认真地点了点头:“所以我需要由你们这几个兄弟来作好门徒弟子们的工作,平倭抗倭不是普通的从军当兵,而是外御贼寇,保卫国家,内击叛贼,消灭魔教势力的壮举。”
裴文渊奇道:“难不成这倭寇跟严世藩和魔教也有关系?”
李沧行看着钱广来,微微一笑:“胖子,还记得当年我们兄弟在南京城联手大战倭寇的事情吗?”
钱广来哈哈一笑:“这种事情一辈子都不会忘,对了,当时和你离开去比武的,不就是那个柳生雄霸吗,这回见到他时我都吃了一惊。你李沧行什么时候跟倭寇扯上关系了,甚至我还以为你这么多年是跟他去了东洋呢。”
李沧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跟柳生从那山谷中爬出来后,直接就听到了我师妹和师弟要大婚的消息。本来我是想去找胖子你的,可一听这事就炸了,直接就冲到了武当,路上巧遇了文渊。”
钱广来笑了笑:“这事算命的这几天都和我说过了,对了,你跟沐兰湘是怎么回事,她怎么突然就变心了?”
裴文渊恨恨地说道:“胖子。别刺激沧行了,我都气得想打那贱人,以前跟沧行好的那个可叫山盟海誓。转眼间就投入别人的怀抱,女人都不可信,还是兄弟来得可靠。”
李沧行长叹一声:“罢了,你们总是会提到此事。文渊。当年的大婚典礼上,多谢你为我仗义出头,这辈子我都不会忘了你的帮忙的。”
裴文渊的脸色一变:“怎么,当时你人也在?”
李沧行一想到当年那场虐心的婚礼,心中一阵惨然,他默默地点了点头:“是的,当时我易容改扮,混在人群之中。就是希望小师妹能在最后一刻回心转意。”
裴文渊气得一跺脚,站起身说道:“沧行。你怎么这么傻,如果你真的想让她回头,怎么可以易容改扮呢,你要恢复本来面目才行啊。还有,我不是前一天晚上帮你约出她来谈了吗,如果她那时就拒绝了你,你还何必再执着不忘?”
李沧行闭上眼睛,摇了摇头:“这事我不想多提,你说得对,女人是善变的,前一刻可以跟你山盟海誓,同生共死,一转眼间就会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再要么就是带着各种不可告人的目的来接近你,利用你,又或者是想要找个男人寻求安慰和依靠罢了,可以共处一时,却不能携手一世。罢了,不说了,男子汉大丈夫,执着于儿女私情,实在是虚度光阴,我说过,以后我生命的目的和重心,都会放在大业之上,不会再纠结于儿女情长。”
裴文渊哈哈一笑:“不错,不错,这才不负沧行你的这一身绝世武功和过人智慧,只是。。。。”他说到这里时,眉头微微一皱,“你既然恢复了本名,那么与武当的关系如何处理?毕竟现在武当在徐林宗的带领下,已经渐渐地恢复了元气,在伏魔盟之中也隐隐成为了正派的首领,力压少林一头,以后你准备如何去面对你昔日的师弟和师妹?”
李沧行的双目中精光闪闪:“这也是我今天要找你们几位商量的一件事,我是李沧行这件事情,目前除了陆炳等少数几个锦衣卫高层外,就只有你们这几位兄弟知道,而中原各派目前对此还是一无所知,前来投奔的各路兄弟,也是你们这几位带来的旧部,并不知我身份,所以我想请你们帮我个忙,继续隐瞒我身份一段时间,等到我们完成了抗倭之举,在东南站稳了脚跟后,再向天下公布此事。”
钱广来的脸上肥肉抖了抖:“沧行,你说我们投军报国,加入官军,这个工作确实不好跟兄弟们去做,毕竟大家都是热血江湖男儿,我带来的都是丐帮的兄弟,一向痛恨官府,就算是打倭寇,只怕也不愿意从军,前些年来南少林的僧兵几次平倭,损失惨重,却不得官府的承认,也寒了大家的心啊。”
李沧行的脸上闪过一毕坚毅的神色:“之所以要去东南,原因有二,一来是整个天下的布势,现在大明的两京一十三省,北六省基本上都是少林或者丐帮,华山派的势力范围,不过随着接下来英雄门的大举进入,只怕这里也会战火纷飞,不复安定,加上北方各省向来被朝廷监控得很严,商业又不算发达,在此开宗立派,并非易事。”
“而南方各省自从巫山派的覆灭之后,西南的云南,贵州与广东广西四省已经成了魔教的势力范围,而洞庭帮和武当则占了湖广省,四川省则是峨眉和魔教在激烈争夺之中,江西省随着太乙教落入陆炳的控制,以及宝相寺的覆灭,算是锦衣卫和魔教的势力范围,福建省则有南少林,剩下的南直隶,浙江三省。则一直因为倭乱而没有明确的江湖势力进入,我们在建派之时能争夺的,也就是这两个地方了。所以只有借着平定倭寇,我们才能在这两省站住脚跟,以后通过发达的海上贸易,来维持我们的运营收入。”
钱广来听得连连点头,他自己便是个生意人,对于做生意一途极为敏感,笑道:“其实朝廷的赋税。或者说大明的财富,有一半都出自于东南,这两个省能顶得上其他的十个省。就是我的钱家商铺,虽然开在北方, 可是每年最多的收入来源却是在浙江那里,沧行。还记得上次我跟你去江南就是为了到杭州收丝绸款的事吗?现在这丝绸和茶叶的生意。已经占了我们钱家商铺的七成了,若不是倭寇闹得厉害,只怕我们每年的生意还能做得更大。沧行,难道你带我们投军,是想在消灭倭寇之后独占东南的丝绸贸易吗?”
李沧行点了点头:“二位可能有所不知,当年我在锦衣卫时,曾经在东南一带出生入死,为分化瓦解汪直徐海的集团做了不少事情。甚至可以说,汪直和徐海这两个巨盗最后接受招安。也是我一手促成,只不过我没想到胡宗宪最后背信弃义,杀掉了已经投降招安的汪徐二人,弄得东南的倭寇复叛,战火重燃。”
裴文渊叹了口气:“朝堂黑暗,豺狼当道,这些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听说那胡宗宪还算是一个好官了,想不到也难免于此,应该是他背后的严嵩父子给他施加了更大的压力吧,而陆炳作为锦衣卫的总指挥使,肯定也容不下汪直和徐海这两个公然反叛朝廷的人,沧行,你最后离开锦衣卫,就是在这件事上看透了陆炳的为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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