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走进了幽暗的地下室,一张四方桌子上,亮着一盏昏暗的烛台,跳跃着的火苗映出桌边屈彩凤那张绝美的容颜,而那一头白发,如同闪闪发光的银子一样,在这幽暗的密室内也反射着异样的光芒。
屈彩凤抬头看了天狼一眼,脸色大变,一下子站起了身:“怎么回事?什么人能把你伤成这样?”
天狼笑着坐在了桌边:“你为什么不先问问我怎么没有带回李沉香呢?”
屈彩凤急得一跺脚:“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思开这种玩笑,天狼,是不是你从来不把自己的命给当回事?”
天狼收起了笑容,正色道:“我那里出了一些意外,一会详细跟你说,你先说说你那边怎么样了,我看到谢婉君带了人杀气腾腾地去找你,交手了没有?”
屈彩凤看了一眼天狼那破碎的衣衫中的伤口,发现都已经开始结痂了,心下稍宽,叹了口气:“那边倒是一切顺利,谢婉君来了以后,我引她到了一个僻静之处动手,没过几招我就向寺外走,把她远远地引开,在城内转了三四圈后才把她甩掉,天狼,她的武功不如我,若不是你说的不要旁生枝节,我可真有意给这小妮子一点教训。”
天狼摇了摇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当年杀了人家的亲爹,还不许人报仇吗?”
屈彩凤勾了勾嘴角:“我们行走江湖,哪个手里没有人命,天狼,你又杀了多少人,就没考虑过这些人的家人向你复仇了吗?前怕狼后怕虎的,那在江湖上还混个屁啊。”
天狼叹了口气:“可是灭大江会毕竟是不义之战,而且当年你们的手段也太狠了点,除了谢老帮主,还杀了那么多人。洞庭帮的人有不少就是当年的船工们亲朋好友,你是在给自己树敌啊,屈姑娘。”
屈彩凤的脸微微一红,坐了下来,说道:“当时我哪知道这些,日月教的人跟我们说他们是暗中和伏魔盟勾结的,一直帮着伏魔盟做事,那次帮着姓商的贪官运搜刮来的钱财,我一看就来火,而且还公然违抗我们的命令,可就是这样我的本意也只是杀姓谢的一人而已,日月教众们大开杀戒,我如何阻止?”
天狼苦笑道:“昔时因,今日过,当年犯下的错,总归要还的,如果有机会的话,还是和谢姑娘化解这段恩仇的好。”
屈彩凤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柳眉倒竖:“用不着你这样教训我,谢婉君这些年也杀了我们多少人了?就是我的好姐妹白敏也在洞庭帮崛起之战中死在她的手下,她不来找我,我还要找她报仇呢。李沧行,你要是向着她,干脆就取了我的脑袋,向她示好得了。”她说到这里,气得扭过了头,再也不看天狼一眼。
天狼想想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要让这二女和解,确实基本上不可能,只能一声叹息,换了个话题:“此事不说了,你们跟洞庭帮的恩怨,以后还是慢慢化解吧,也许只有时间,才是消除仇恨的唯一办法。今天我碰到了洞庭帮主楚天舒,这一身的伤,也是拜他所赐。”
屈彩凤一听到天狼这话,马上转过了头,仔细地看起天狼身上的伤痕,突然惊道:“这疤痕不是新结的,而是以神兵加上超强内力在伤你的一刹那生生烙住的。何人有如此功力?”
天狼微微一笑:“正是洞庭帮主楚天舒,今天其实我们都被他算计到了,前几天我们夜探李府时已经被他看了出来,今天那个李沉香去寺内烧香就是他设的一个局,他本人就守在那个小院里等我们上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