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他所言不虚,达延汗确实有个背叛了蒙古,陷在中原的妹妹,加上我的身形相貌有几分象塞外的蒙古人,更是通过滴血认亲的办法确认了我和蒙古的黄金家族有血亲关系,所以我想这个黑袍跟我说的,应该是实话,这些年那个武当的内鬼很可能也是知道此事,所以与其说他是对武当感兴趣,不如说是对我感兴趣。”
沐兰湘睁大了眼睛:“师兄,你的意思是他看中的是你,而不是武当?”
李沧行冷笑一声:“不错,对于志在天下,想要篡权夺位的乱臣贼子来说,武当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一个江湖门派罢了,就算是整个武林的盟主,面对朝廷的大军,仍然是毫无取胜的可能,除非是天下大乱,民不聊生,江湖人士可以通过自己有组织,可以分散行动,四处起事的特点,迅速地发动民众起义,就象元末的魔教做的那样,不然根本是无法夺取天下的,现在的世道虽然黑暗,但百姓还算有口饭吃,没到活不下去的地步,所以想要靠江湖来起事,根本没有胜算,他之所以在我们武当长年潜伏,我想就是因为知道了我的皇子身份,想在我的身上做些什么手脚呢。”
沐兰湘秀眉一皱:“这么说来,那个黑袍就是我们武当的内鬼了?”
李沧行摇了摇头:“不,我跟黑袍接触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每次跟他见面,都是直奔主题,在我看来,此人虽然武功高绝,势力强大,可称为一世枭雄,更是严世藩的师父,终极魔功的传人,但是他的眼界心胸,却不象一个能隐忍几十年,直指王位的阴谋大师,而且从他活动的时间来看,一直是在严世藩的身边,也不可能长期在武当潜伏,所以我观察了一段之后,还是把他是武当内鬼的可能性给排除了。”
沐兰湘倒吸一口冷气:“什么,终极魔功?就是那个靠,靠那个来练功的邪恶武功吗?”沐兰湘毕竟是黄花大闺女,又一直出身正道,采--补这二字还是说不出口。
李沧行点了点头:“不错,就是那邪恶阴险的武功,靠那些惨无人道的方法来练功,严世藩一向有淫-邪之名,但他也不全是为了好色,而多半是出于要用那个采-阴-补-阳的邪术来修练终极魔功的需要,就连凤舞,也惨遭了他的毒手。”
沐兰湘娇躯一震,失声叫了出来:“怎么,怎么还有这种事?”
李沧行想到凤舞的悲惨往事,心中一片黯然:“凤舞其实是个可怜的女子,她母亲是陆炳的同门师妹。也是陆炳的最爱,但后来陆炳为了家族的需要。迎娶了别的官家女子,所以他的这个师妹就郁郁而终。留下了凤舞这个不能进陆家之门的女儿,由于其人酷似生母,陆炳也对其倾注了极大的心血,把她训练成最好的杀手,也想她能嫁个好人家。”
“当年陆炳被夏言发现了他秘密训练杀手,打入正道各派的事后,遭到了夏言的严厉斥责,甚至有意罢他的官,陆炳跪地求饶才保住了乌纱。但大受羞辱的他转而和严嵩父子联手,向夏言报复。作为联盟的一个条件,陆炳把凤舞嫁给了严世藩,起初我以为陆炳是为了女儿的幸福,可后来我才知道,陆炳一早就通过了黑袍知道严世藩在练终极魔功,所以本来是想通过凤舞来偷学这终极魔功,想不到偷鸡不成,反而被严世藩采-补了凤舞。助他成此魔功,事后凤舞忍辱偷生,在记得了终极魔功的心法口诀之后,才在黑袍的帮助下逃出了严府。而陆炳和严氏父子的联盟,这才告一段落。”
沐兰湘恨恨地说道:“天底下竟然有如此无良的父亲,把女儿这样往火坑里推。我要是凤舞,死也不答应这种事情。”
李沧行轻轻地叹了口气:“凤舞是个极孝顺的姑娘。不会违背父亲的意愿,就象她虽然爱我。但仍然奉了陆炳的命令,接近我,监视我,控制我,想要把我彻底地拉进锦衣卫。后来陆炳好象也感觉到我身上可能有龙血,并加以试探,等他确认了这件事情之后,才下定决心,同意了凤舞嫁给我,只不过我出于对你的爱,一直无法接受别的女人罢了。”
沐兰湘把头埋进了李沧行的怀里,幽幽地说道:“我能看得出来,如烟她是真喜欢你,就是喜欢你这个人,不是因为你是皇子或者别的原因,相比她那个冷血无情,权欲薰心的父亲,她的追求要纯粹得多,所以她最后肯为你而死。”
李沧行摸着沐兰湘的秀发,低声暗道:“我知道师妹你也会的,现在凤舞已经走了,以后我们和锦衣卫的关系,也会变得复杂起来。”
沐兰湘轻声道:“你是说陆炳会怪你害死了凤舞,所以有可能与我们转而为敌吗?”
李沧行摇了摇头,暗道:“是有这个可能,陆炳知道我的身世后,原来是想拥戴我起事称帝的,这样他身为国丈,自然可以荣华富贵尽享无遗,可现在凤舞死了,那一切都有可能,一方面他恨我对凤舞的死有责任,另一方面也知道我跟他并不是一路人,不是没有倒向皇帝,或者说重新和严世藩勾结的可能。”
沐兰湘这些年下来对陆炳已经有了些心理阴影了,即使今天的她完全可以跟陆炳放手一战,但仍然听到这个可怕的特务头子,也是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颤声密道:“师兄,你教我这个传声密术,就是为了防陆炳的偷听吗?”
李沧行微微一笑,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是有这个原因,而且除了陆炳外,也许还有别的人有这种听风寻音之术,我们上次在白驼山庄外的小树林里,那些情话不就是给陆炳和凤舞听到了嘛。”
沐兰湘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使劲地捶了一下李沧行:“师兄,这么难为情的事情你还说,丢死人了。”她一想到当天凤舞在大庭广众之下居然把自己和李沧行的那些肉麻情话也说了出来,就羞得粉脸滚烫,紧紧地钻在李沧行的怀里,再也不敢抬起头。
李沧行笑道:“好了好了,这回我们这样直接暗语,总不可能有人再听到我们的话了,咱们再对个暗号好了,免得以后有人再易容成你,我们对不上来。”
沐兰湘红着脸,声音小得象蚊子哼:“我,我想不出什么,你说什么我记着就好了。”
李沧行沉吟了一下,暗道:“这回不那么肉麻了,师妹,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一只小狼,对不对?”
沐兰湘抬起头,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如夜空中的星星一样闪亮:“是啊,不过后来不是那只小狼给你和徐师兄放生了嘛,害我还伤心难过了好久呢。”
李沧行心中一阵感慨,当年的自己和徐林宗年少无知,私放小狼,但狼总是狼,是狼就要伤人的,那狼最后还是伤了当年杀它母亲的那个猎户,所以紫光道长才会震怒,不仅重罚徐林宗,更是逼他亲自杀了那只小狼,以坚定他走正道,斩妖除魔之心,可是徐林宗天性如此,成年后还是和屈彩凤发展了一段情缘,也正是因为紫光道长坚持正邪不两立的原则,才会给两人的感情造成一段悲剧,也不知误会了十多年,自己和小师妹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而徐林宗和屈彩凤最后是不是能重拾旧情,却是尚未可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