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捆绑在椅子上的尸体,额头不仅有鲜血滴出,连脑浆都渗出来了,人已经死得透透的了,他边看边咧嘴,假惺惺地做出恶心的表情。
“胜哥,这收尾的事就交给兄弟我了,放心,兄弟保证谁都别想发现他的尸体。”
“那就麻烦阳哥了。”
“哎呀,我们以后就是兄弟,亲兄弟,胜哥,兄弟在香港的办事力度,你应该已经清楚了,怎么样,现在可以谈谈合作的事了吧?”
顾锦阳搭着夏文杰的肩膀,与他向仓库外走去。
“我说过,只要你帮我办妥这件事,我们一起都好谈,一切都好商量。”
“哈哈爽快,我顾锦阳就喜欢和爽快人打交道。上车,胜哥先验验货,然后我们再去夜总会,坐下来慢慢谈……”
顾锦阳一边热情地拉着夏文杰上车,一边回头向后面的手下人大喝道:“都处理干净,留下一丁点的蛛丝马迹,我就拿你们去喂鱼。”
“阳哥放心吧。”
顾锦阳对夏文杰的身份已再无怀疑,在车上,他拿出一只很小的塑料袋,里面有装着白色的粉末,对夏文杰正色说道:“胜哥,你来试试兄弟的货到底怎么样?纯度到不到百分之九十。”
夏文杰向他摆摆手,说道:“我不吸毒,吸毒伤脑又伤身。你的货,不必验了,你的人,我能信得过。但有一点我要知道,你能给我多少?”
以毒养毒,那是小毒贩小混混们干的事,真正的大毒枭是绝不会碰毒品的,顾锦阳让夏文杰验货,也是想试探他一下,不过这回不是试探他的身份,而是试探他这个人怎么样。
“哈哈。”顾锦阳仰面大笑,收起他拿出的白粉,笑道:“胜哥真是个爽快人,兄弟佩服,胜哥要拿多少货都可以,不用担心货不够,我反而还担心胜哥你拿不完呢,哈哈。”
顾锦阳把夏文杰领到和联社地头上最大的一家夜总会,又包下最大的一间包厢,而后,开始和夏文杰详谈起交易的具体事宜。
涉及到了具体细节,要谈的事情就太多了,毒品的价钱、交易量、交易地点、运货方式乃至运货方这些统统都需要双方细谈。
这时候也真正触及到了夏文杰对毒品市场知识的掌握。
如果他什么都不懂,光是毒品价钱的问题就能把他难倒。好在他以前有细致地研究过东盟会,对毒品市场不能说了如指掌,但也算是小内行人。
他一开口给出的价钱基本就是泰国方面的出货价,顾锦阳就是以这个价从泰国拿的货,如果再以这个价卖给夏文杰,那他可真就赔本赚吆喝了。
两人在价钱上就展开了拉锯战,你一言,我一语的,谈了半个多钟头也没把价钱谈拢。
最后还是夏文杰主动提出,价钱的问题先放一放,继续往下谈,因为价钱也是和后面的几个事项挂钩的。
交易量如果大的话,价钱当然要更低一些,最重要的还是交易地点和运输方的问题。
如果把交易地点定在香港,那么把毒品从香港运到内地的运输方就只能是夏文杰这边,他承担的风险更大,毒品的价钱要更便宜,反之,交易地点设在内地,由和联社作为运输方,那么毒品的价格也要高两到三成。
所以说毒品的交易涉及到双方承担风险高低的问题,不是只谈具体的价钱就能最终定价的,要谈的话,就得通过方方面面的考虑整体来谈价钱。
顾锦阳提出,把毒品从香港运到内地,必须得通过水上的偷渡,而这方面夏文杰肯定是不熟悉的,可以交由和联社来做,和联社负责把毒品运到深圳,再于深圳与夏文杰交易,而后由夏文杰一方负责把毒品从深圳运回东北。
他这个提议是双方都能接受的,不过在价钱方面,就得按照他给出的价格来算。虽然只是演演戏,并非真要和他做毒品交易,但夏文杰还是态度坚持地把他给出的价格压低一成。
顾锦阳对他砍价的本事都在暗自摇头,看着挺豪爽的一个人,但涉及到了钱,可真是寸步不让啊,当然,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大家提着脑袋做生意,不就是为了钱嘛。
看他的态度还有些犹豫不决,夏文杰含笑说道:“阳哥,你知道东北有多大吗?你知道整个内地又有多大吗?如果你的货够好,价钱又够公道,那么东盟会的生意以后都将被我们抢过来,那一年的出货量得有多少?目光放长远点,要往前看,不要只看到眼前这一点点的蝇头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