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知道。”
神帝之子这事,总不会是观天象观出来的吧。
月空喟叹,“我早就同你说过,在我面前,你就是个小屁孩。”
九夭扯了扯唇角,懒得和他闲扯,只沉默了一瞬忽然道:“那你还知道什么,比如,天命?”
“天命……”
月空背对着九夭在前,九夭看不到他的神色,却听出他的声音更幽凉了两分。
片刻,他轻声道:“人之生也,贫富贵贱,夭寿贤愚,禀性赋分,各自有定,谓之天命。”
九夭闻言微微眯眸,忽而冷笑,“虚无缥缈。”
月空再次停下,转身看着九夭。
这一次,他的唇边不再有笑,那双银灰的眼眸中聚着莫测的光芒。
他说:“天命,本就是虚无之物,却,不可更改!”
九夭瞳孔微缩。
不可更改?
那天洛水说的话,也是这个意思吧。
他说:天命,不能违抗!
九夭眸色彻底暗下,同月空对视,漠然勾唇,“正好,我也听过一句话,从天而颂之,孰与制天命而用之。”
虽然不能更改不能违抗,却,可以利用!
月空看着她眼底的坚定,抿了抿唇又是扬唇,笑意低沉的道:“有这志向是好的,只是,也需量力而行。”
说完,他再次转身。
九夭其实不太看得出来月空到底是站在哪方的,可至少她感觉得到,他现在对她的确没有恶意。
九夭沉默的跟他走了一段,忽然又问,“那燕殇呢?”
“他啊……”
月空这回的语气带着些说不出的讽刺,“他现在同夕月两人恩恩爱爱,怕是早就不想理会那些东西了。”
九夭皱眉,“可他不是才是神帝吗,上古之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天阳真的也是神帝的儿子吗,和燕恒是兄弟?”
九夭的问题很多,既然月空什么都知道,她自然想从月空这里找到答案。
而在她说话间,月空已经带着她入了一处地宫。
九夭对于这里有地宫的事并没有太惊讶,只是四处扫了一眼,又重新将目光落回到月空的背影上,等着他回答。
月空缓步朝前,银色的宽袍拖拽在地,却不染丝毫脏污。
这次,他沉默的有些久,好像在思考要不要回答九夭。
九夭也没催,只跟着他,直到月空在一个大殿中停下。
大殿很空旷,中间有水池,倒不是血,而是很透彻的水。
水中放着水晶棺,棺木中躺着一个女子。
月空在池边停下,目光只落在那棺木中女子的身上,九夭的目光也随着落去,那女子她不认识,只是应该对月空很重要就是了。
她没说话,月空也沉默。
等了许久,他终于缓缓开口,“天阳和月痕,的确都是神帝之子。上古之时,神子出生,一体双魂。天阳是为光明而生,月痕是为黑暗而存。两人从不会同时出现,千万年都相安无事。直到某一天,月痕认识了一个姑娘。他同那姑娘相爱,自然希望能够和她长久,而不是只能在黑夜里拥有她,所以,他想要有属于自己的完整的身体……”
他的话说到这里,忽然停下,转眸看向九夭。
九夭也怔怔的看着他,她想,月空说的那个姑娘或许就是她,或者说,是上古时的妖皇。
她攥紧手心,问,“那……后来呢?”
月空眼底幽光一闪,“后来,他自然成功了……用尽自己的神识,脱离了天阳,拥有了属于自己的身体。却,失去了那个他爱的姑娘。”
他的声音忽然低得诡异,冰凉得像是毒蛇,紧紧勒住九夭的脖子,让她窒息。
她舔了下干涩的唇,声线变得紧绷,“怎么会……那个姑娘,死了吗?”
她想到自己曾经的那个梦,在星云峰,他抱着浑身是血的她从峰顶跳下。
还有之前火狐说的,上古时候妖神两族大战,妖皇自破妖元。
却不料月空竟然呵的一笑,“不,她没死。相反,那时候她活得很好。她只是,抛弃了他。”
“不可能!”
九夭声音骤停,下意识反驳。
月空摇头一叹,“为什么不可能?女人心,海底针。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九夭的心跳得很快,窒息感让她只能不断的深呼吸,“别人我不知道,可我……绝不可能。”
月空讥讽的笑开,说出的话如同匕首,毫不留情的刺穿九夭的心脏。
“你曾经,不也抛弃过他吗?”
九夭的呼吸越发困难,指甲死死掐进掌心,她看着月空,没有再说话。
也许是,找不到话可以反驳。
月空幽幽一叹,“不是想要去找他吗?我可以帮你引来雷罚,若你真能熬过去,等你找到他,也许你就会知道曾经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