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渔用手挡开,“你又不是医生,来什么来?”说话间,又对着伤口猛吸几下吐进瓦罐中。
反复多次后,又拿酒来消了毒。等容白拎着药箱来时,正好创口清理干净,可以用药。
闲杂人等都退出屋去,在朱渔小心上药的当口,永诗阴阴地问,“其实你让我们被毒蛇咬死,岂非就扫清了障碍?这样,你也可以正大光明嫁与王爷,成为王妃。”
朱渔抬头和永诗对视一眼,一拍自己额头,“对啊!我怎么忘了这茬!你们一死,万事大吉!我干嘛还要费心费力地救人,我特么就是个二货呀!”
“……”永诗的嘴角抽了一下,没好气。
朱渔后悔极了,边认真上药边碎碎念,“娘的,这么好的机会,我愣没把握住!蛇啊蛇,你再给她们来一口,咬死她丫的,谁要再救人谁就是王八!”
“……”永诗不想说话了,事实上,被怼之后她就没再说,是朱渔喋喋不休而已。
朱渔的眼睛亮如星辰,仿佛会说话一般,“你们就是想看我会不会救人,所以故意让蛇咬是不是?”
永诗和明安同时愕然,不知道朱渔为什么能准确猜到真相。
朱渔淡淡道,“我给了驱蛇的药,你们不用。而且蛇也不可能进屋咬人,因为屋里我已经洒了药。你们这是算准了我来的时间,自己出去引蛇出洞吧?”
明安见事已败露,便道,“姐姐,我早说了,朱渔姑娘不是你想象那样的人。她只会救人,不会害人。”
永诗冷哼一声,“谁知道她还有多少弯弯肠子!你忘了,那天她一来,就说要杀人,还绑了我们。”
“人家跟我们闹着玩呢!”明安有了自己的见解,不再附和姐姐,更使得永诗恼怒。
永诗翻脸,“朱渔,你走!我以后不想再看见你!”朱渔悠悠的,“你当我乐意瞧见你么?永诗!你占了人家明安的身体,毫无感恩之心,处处跋扈占强。人家明安是不愿意说话伤害你,又念着你曾对她的好,才一直让着你
。你们是同胞姐妹,母亲又不在了。你掰着手指算算,除了你们彼此,还有谁真正算是亲人?”
永诗被数落到了痛处,咬着牙,低着头。
明安红了眼睛。仿佛一生中,从没有一个人那么贴近自己的心。朱渔捂住脸,轻轻叹息一声,“说起来,我们也是做了一年多的邻居。以前我刚用这身体的时候,虽觉得自己变美了,可那终究不是自己,内心十分失落。我总说,亲情在
,人生尚有来处;亲情去,人生只剩归途……这话送给你们,共勉。”
时间在长时间沉默中流逝。
朱渔起身,将门口的瓦罐盛上水,然后去山间采了些野花回来插上。
就在她插好第三罐花时,永诗清冷的声音响起,“朱渔姑娘,请送我们去金雁塔吧。”
朱渔手微微一抖,差点将罐子里的水洒出来,“什么?”“送我们去金雁塔。”永诗重复了一遍,“我希望人生尚有来处。你说得对,在这世上,我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