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盯着画上那只有眼睛有鼻子,笑起来还有点小邪恶的虫,越看越觉得是朱渔在骂自己。否则干嘛莫名其妙临走时留下这样一幅画?
这坏姑娘留下的谜题真多啊。狗后面是什么还没弄清楚,这又来一只虫。
狗后面到底是什么呢?虫又是什么意思呢?
王爷猜不透,想不明白。
放眼望去,王府里空空荡荡,再没人唱“爽爽爽爽爽”,往日里吱吱喳喳大呼小叫找娃的热闹劲也没了。
诺大的王府里,连扫地婢子们都悄无声息。
繁华似锦后的萧瑟,人走茶凉,人去楼空,只剩一个疯子在桌下瑟瑟发抖。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只笑得邪恶的虫上,深深感到虫在嘲笑自己。
他起身去了容少倾夫妇的居所,站在门外,老远就听到女人的哭声。“那明安……不,是朱渔,她原来还叫我娘亲呢!娘亲是白叫的么?就这么说走就走了!还偷走我的修儿!修儿我带了这么久,就是只小猫小狗也有感情了呀!现在连珍珠
都跟过去了。不行!我也要去!你跟王爷禀一声,咱们这就走!你要不去,你就留下守着王爷,反正我要去!”
“星尘!星尘!住手!你这是干什么?王爷现在正是需要安慰的时候……”
“不,本王不需要安慰。”王爷低声对身旁的福央道,“要实在想孩子,你安排他们去找朱渔吧。有他们在,本王也放心。”
福央微弯了一下腰,嘴里应着,却愁眉不展。
明明是有情人,难不成非要这么僵着?
他不信朱渔姑娘那样心思玲珑的人,会瞧不出王爷故意把娃给她,哄她开心。
再说了,连珍珠都送过去了,还不真相大白?
想来,要不了两日,王爷和朱渔之间就能冰释前嫌。只是内院那位……那位真正的明安公主又该怎么办?
两人悄然走到内院,四处静悄悄的。
以前这里是最热闹的地方,现在萧瑟异常。
水产品们今日是最后一天在王府干活,明日便要离开京都回荆北了。
谁都不说话,万般沉闷。
众人见王爷来了,跪下请安。
王爷不理,径直进了房。目及之处,美丽的明安公主仍是躲在桌子底下,但已不似早前那样警惕。尤其屋里不再有人进进出出,连婢子们都不爱理她,她反倒自在得多,只是那双眼睛仍在胆怯和
凶狠之间来回切换。
王爷坐下,保持着与常人惯有的疏离,“明安……”
一个称呼出口,才发现曾经对这个名字的亲昵其实是因着对那个人的亲近和爱慕。
如今,这名字所带来的隐隐痛感,也只是对往事尚存留恋。他的声音十分平静,“明安,你有没有想要去哪里?如果有,你告诉本王,本王派人送你去。”他顿了一下,又道,“如果你没地方去,也可以留在王府。这里会有人侍候你
,保护你,不让别人欺负你。只是……本王不可以做你的夫君了。”
他说完这番话,并没期待白明安能有所回应。他只是在跟自己说话而已。
良久,王爷站起身,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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