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那画纸上,画的是一幅多脚虫,有鼻子有眼……王爷越看越觉得那虫的样子长得有点像自己,狠狠将画拍在桌上,“为什么她离府之时,没人来报?”
福央回话道,“周天海说,亲耳听到您赶朱姑娘走。所以朱姑娘离开王府时,侍卫立刻就放了行。”
连城闭了一下眼睛,“换汪聪接替周天海的职务,立刻去办。”
福央吃了一惊,好半天才吐出一个字,“是。”
连城阴沉着脸,“有问题?”
“没,没问题。”福央汗颜,赶紧走了。朱渔离开的时候,跟周天海撂下一句话,说“不用惦记海藻了,当初瞎了眼才会以为你们般配。你要是不听劝,迟早得降职。”
哪用得了“迟早”,这完全是立竿见影啊。
连城为了表示自己对明安公主是一颗真心,当天就搬进了内院寝居,下定决心要跟明安公主相伴到老,不离不弃。
但对着一个在两种人格中不断切换的疯子,王爷还是崩溃了。
关键是,这两种人格他都陌生至极,没有一点熟悉的感觉。
这使得连城无比沮丧,心慌意乱。
他望着明安那张美丽的脸,无辜的双眸,以及他曾亲吻过无数次的小嘴……此刻,竟没了半点情欲。
他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个可怜的孩子。
明安公主偶尔真是可怜的,嘤嘤地哭;有时却又用凶狠的眼睛看着他。
连城一直盯着明安公主,每一个变化的表情都在他认真捕捉之列。
整整一天,他失望了,没有一个表情是他曾熟悉的。
甚至夕阳西下时,连城还特意温存地将她抱到凳子上,让她对着余辉。
明安公主每次伤心难过,就喜欢一个人抱膝坐在椅子上看日出日落。
他将她摆成熟悉的样子,让她看暮色渐深。
片刻,明安公主姿势就变了,变成一种他不熟悉的姿势。
连城难掩失落,失望地出了内院。
他一整天都被酸涩的情绪所支配。望着彩霞满天,问跟在身边的福央,“今天云大将军可有来府?”
“回王爷,老奴特意交待过门卫,一见到云大将军就立刻来报……”后面的话不用说了,自然是没来。
连城懂了,朱渔去找云大将军双宿双栖,远走高飞了。其实这样的结果需要猜吗?再笨的人也能想到啊。可是为什么云大将军不再理明安公主了?哪怕是作为故人,得知朋友生病了,还得的是怪病,不应该紧张?不应该关心
关心吗?
目及处,秦免和周天海正凑在一起刨土。
连城沉声问,“你们在做什么?”
两人互视一眼,放下铁铲。
“回王爷,秦统领听说,听说属下被调了职,专程过来看看。”周天海低着头。
秦免道,“我来的时候,听周天海说朱大夫在某棵树下挖了个东西……”
他听说朱渔挖了个东西,一下就想到早前王妃埋下的画,便和周天海来挖坛子。
此时,土刚刚刨开,坛子还没露出来,连坛顶都看不见。
秦免却能准确无误说出坛子的形状,大小,颜色。连城的心狂跳之后,是一种没来由的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