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况且东楼住了王爷,戒备森严。
心慌意乱,不知何去何从。
她一路从荆北追到南江,又从南江到京都,都只是想离王爷近点。
如今近在咫尺,她却知心已在天涯。
回不去了……就算王爷知道曾与他朝夕相对的那个女子是她,也只会愤怒指责她占了明安公主的身体。
谁都是这样,喜欢漂亮的皮囊。
她自己不也如此吗?没什么好奇怪。
荷塘前,柳枝下。
朱渔背靠着树坐了下去。
月光柔和地照在她的手背上。她的手指修长又洁白,每一根都均匀剔透。
那些被火烧伤的地方,不止没了痕迹,反而长出新皮。就像初生的婴儿,皮肤细嫩光滑。
爱情就像这皮肤一样,烧掉了,还会长出新的来。
谁离了谁活不了呢?
她是现代人,早没了“一生只爱一个人”的情怀。
上次跟卓云天分手,不也没要死要活吗?
这次就当跟王爷分手,尽全力治好明安公主就离开这些人,这些事,再也不要留恋,再也不要拖拖拉拉。
对,就这么办!
她不要当小三!更不要在这种无望的三角关系中无止境地纠缠。
笑容忽然染了满面,胸口大石也骤然没了,连空气都感觉清新得多。
“朱渔,你确实不是个正常人,喜怒无常。”珍珠也靠树坐下,挨着。
朱渔侧目而视,心情大好,“珍珠,刚才对不起。我做了恶梦。”
珍珠是个大气的姑娘,“被吓着了?怎么跟公主一样?她也常被梦吓到。”
朱渔不想再谈明安公主,转了话题,“接下来我可能要在王府住半年,给明安治病。你要配合我哦!”
“真的?你能把公主治好吗?”珍珠眼睛亮了。她自己该用的法子都用过了,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朱渔。
她一直觉得,能治好明安公主的,只有朱渔。原本她还打算,过两日再去找王爷说说。没想到人家已经谈妥。
朱渔摇摇头,“不一定,但我会努力,至少让她……像一个正常人一样。”
珍珠被喜悦感染了,“真的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吗?那就好了!那就好了!”
朱渔微微一笑,“如果,我是说如果,明安好了,但她不记得你,也不像原来的性格了,你会喜欢她吗?”
“那是什么意思?”珍珠没听懂,可很快有了答案,“只要公主是公主那就行了啊!我当然喜欢公主!她是这世上最好的人。”
朱渔不再说话,笑容仍浮在脸上。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就像自己种下的瓜果被别人采摘了果实。
她用心交过的朋友,最后落入了什么都没干的明安公主之手。
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她迟早是要离开的。
不是刚下过决心吗?
于是不再纠结,她的笑容更深,“嗯,明安是挺好的。她只是暂时生病了而已。半年为期,要是治不好,我也没办法。到时,我就走!”她把“我就走”几个字咬得很重,仿似下了决心,半年之后,就彻底跟王爷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