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将白明安拥在怀里,“明安,我回来了!”
面前这个女子脏得发馊也好,疯得吃人也罢,只要是他的明安就够了。
只要他的明安还活着,就够了。
仿佛全世界都不重要!全世界都不存在!
朱渔也是不存在的,显得那样多余。
她眼睁睁看着爱人拥抱别的女子,上演世纪重逢的煽情戏码,却不能说,不能动,不能阻止。
想哭,哭不出来。
就连生气,都不知道应该生哪门子气。
拥抱在一起的男女才是夫妻,人家才是真正的郎情妾意,才是真正的情意绵绵。
一口腥甜噎在喉头,目光就那样痴痴地望着连城宽阔的背影。
她离他,只有一米远,却像是隔着天涯海角。
连城用手温存地理了理白明安蓬乱脏兮兮的头发,一点不嫌弃。却是忽然怔住,“明安,你怎么了?手上怎么有血?为什么会有血?”
白明安没回应,抬起头眼巴巴地望着王爷,那样子真是像极了可怜受伤的小白兔。
连城这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
一个多余的人,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甚至这个人,极有可能伤害了他正生病的明安。
心中怒气横生,两道锐利的视线直射过来,“朱医官?你怎么会在这儿?”他拉起明安公主带血的手,声音又冷又沉,“难道你不该解释一下到底对明安做了什么?”
到底做了什么?朱渔也想知道,白明安到底做了什么。是真病,还是假病!
梦里的预警这么快成了现实。白明安不费吹灰之力,便使得王爷对她恨之入骨。
真特么扯淡!果然是大BOSS啊!
朱渔有一大堆话要狂吼出声,但她知道,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当成笑话和谎言。
鼻子那样酸楚,嘴里那样苦涩,喉咙像是吃了哑药,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说不出话的样子,坐实了欺负白明安的罪名。
连城再也不是战场上那个公正的大将军,几乎是气急败坏,“珍珠!是你把她带到王府的?谁给你的权利!把她给本王轰出府去。”
珍珠一脑袋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跑进来时,只看到白明安手上全是血。
空气凝固得十分可怕,让人有种不知所谓的恐惧感。
朱渔咬紧牙关,缓缓站立,声音竟然是平静的,“不用赶,我自己会走。”
尾处,还是带了哭腔。那哭腔十分特别,令得连城有一刹那迷糊。
天,那哭腔多像明安!
以前每次听到这声音,他都会情不自禁妥协,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她当宫灯照亮。
连城呆住,低头看了看怀中的明安,立刻又散去了刚才的疑惑,更紧地将明安护在怀中。好似自己一放手,明安公主就会被人欺负了去。
朱渔看在眼里,将受伤的手偷偷藏在袖中。血一滴一滴,滴在鞋上,裙叶上,地上。
光线很暗,谁也没注意。
她挺直背脊,转身的刹那,淡淡一笑,悲凉的,“王爷,你不公平。”大踏步走出门去,背影那样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