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渔说中了,不远的南江,占领了靖城的西凌军陆续感染伤寒。
虽看起无大碍,但人数众多,仍然导致医官们手忙脚乱。
尤其吃药后,不止没好,似乎还有恶化迹象。更可怕的是,越来越多的士兵都出现了呕吐现象。
主帅连城放弃了继续进攻的打算,问陈医官,“怎么会有这么多士兵出状况,并且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陈医官道,“下官考虑可能是水土不服,早晚温差又太大。再加之白日天气太热,造成很多没来得及处理的尸体腐烂。”
“你的意思是,有瘟疫的可能?”
“下官正是此意。”陈医官道,“如今医官人手太少,京都派来的医官又还没到,不如先从弓城等地先调些医官过来帮忙。”
“这事你去办吧,要快!”连城绝想不到,在不远的弓城,有一个女子正是他日夜思念的人。
只是,这个人就算现在站在他面前,他也认不出来。
南江派去传信的士兵被挡在城门之外,魏参将亲自出城接见。
他全副武装,戴着口罩,言明城里疫情严重,不可能派出医官。更要说明的是,这不是普通疫情,是毒,慢性毒药,是敌军的阴谋。
士兵听完火速奔回南江报告。
陈医官陡然一惊,“慢性毒药?胡说!这明明就是伤寒症状,哪来的妖言惑众!”
在这里,他是品级最高的医官。连他都诊断是伤寒,顶多再加点瘟疫之类的猜测,又怎可能扯到毒上去?
他觉得新兵营的医官医术不行,又害怕将领降罪,所以才胡说八道。
可事实上,他们这边情况已经越来越糟糕。
不断有医官反应,自己医治的病人病情正在加重。
曾经驻扎在弓城的守军医官来了南江后,也报告过疫情。说弓城那边还留有许多病倒的士兵,等待治疗。
反倒是光城的西凌军,啥事没有。
该埋尸的埋尸,该守城的守城,没出任何岔子。
陈医官不得不在黄昏时分,把这消息报告给大将军连城,“弓城有个新医官说这次发病是因为敌军下毒所致,但下官认为……”
“本王也是这么想。”不等陈医官讲完,连城道,“据本王所知,光城西凌军并未出现这种状况。有可能是我们打了光城个措手不及,他们根本没来得及投毒。”
陈医官抹了把汗,既然大将军都这么说了,那还有什么可辩的?他告辞准备退走,“下官立刻召集医官议事,尽快拿出应对之策。”
连城点点头,挥手让他去。
却又在陈医官快要出帐前叫住,顺口一问,“弓城那医官姓什么?原来是郎中?”
陈医官一时答不上来,只得据实禀报,“回大将军,下官派去的人根本没能进弓城,更别说见医官了。是守城将领魏参将亲自出来告知。”
连城点点头,“知道了,以后那医官可以提拔一下。”
陈医官嘴上说是,心里却不以为然。他仍然坚持认为,此事与毒无关。
心里想是这么想,但他还是将此可能性告知了其他医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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