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穿行。来到定远的营帐中,居高临下,沉声,“定远,你还有什么话说?”
定远抬起疲惫的眼睛,“不知王爷此话怎讲?”
“不知?”王爷挑了挑桀骜的断眉,冷笑,“这一路,你一直在策划刺杀,当本大将军不知?要不是念在你无论如何,也未和盟军勾结,你活不到今天。”
定远到底是当过将军的人,曾经手握十万大军怎么也握出点底气来,“大将军的意思是,今天要杀我?”
王爷缓缓点头,“本大将军已经没有时间与你周旋,多留你一天,就多一天凶险。”
“你就不怕有一天,雨萱问你,她爹爹怎么死的?大将军如何向雨萱交待?”定远到了此刻,仍是笃定认为王爷和赵雨萱互生情愫。
造成这个误会的,自然是太子当了皇帝后,王爷却并不对他下手。
虽然收了他手上的兵权,但他认为那是因为要打盟军所致。
而这一路,定远细心观察,发现王爷是真的重用他,任何重要会议都不避他。
想来,便是女儿雨萱的作用了。想必王爷打完仗,还希望叫他一声岳父。
谁知王爷哈哈大笑,“赵雨萱有眼无珠,认贼作父。”却是声音猛一凝,夺过身后金林手中的长剑,刺入定远心脏,“这一剑,是替死去的赵帮主报仇!”
定远睁着眼睛,望了望王爷,又望了望穿透身体的长剑,简直不相信自己就要死了。
一口鲜血吐出来,“你……你……”原来王爷知道,赵老帮主是他派人害死的。王爷冷冷看着定远,“你表面支持我,暗地里支持连纵。而你真正支持的,却是我四哥临渊王。定远,你这声东击西差点把本王都骗了!本王想,你也算是个人才,在西凌用人之际,先留你一条性命。可你
急着去死,本王拦不住!”
王爷把定远带在身边,简直就是带了把剑悬在头顶。他越是显出重用定远,其实暗里就越是看得紧。
这一路,定远都还算老实,全无真正有实质性的动作。但他一直暗中策划,在到达离山前就渐渐露出马脚,被盯防的人查到蛛丝马迹。
王爷将计就计,任其作妖。
用刺客那柄剑杀了定远,谎称其被刺客所杀,这是稳定军心的唯一方法。要知作战之前,主副帅不和起内讧是兵家之大忌。
定远将军被刺客杀死的消息传至京都,虽引起一阵惋惜,但并不至于让人猜忌。
只有朱渔忧心忡忡,“一定是定远战前作妖,被王爷将计就计给拿下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战报传回朝堂时,还有一封荆北王给皇上的密信,要求把定远的所有家属全部圈起来流放,对外却称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
皇帝把信的内容跟皇婶分享后,便照着密信下了旨,将定远一家撵去了鸟不生蛋的盐兴边关。
皇帝又把此信拿去跟临渊王分享,故作不知地问,“太傅可知大将军这是何意?”
临渊王叹口气,沉声道,“既是密信,皇上何必要给为臣看?”
皇帝一脸天真,“朕就是觉得,大将军这封信其实不是写给朕,而是想给太傅你看的。”临渊王待皇帝走后,站在柳下,眺望荷塘。又是一年春江绿水好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