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来。好一句‘为有暗香来’!邓晨曦,这是你写的?”
邓晨曦仍旧用纸遮着脸,蚊子般嘤嘤,“嗯……”
“抬起头来!”曾先生严厉的目光锁定挚友的女儿。这姑娘资质是有的,但就是不肯用在作诗习文上。今天怎么就能写出这么好的诗作,其中必有蹊跷。
邓晨曦肝颤歪了,手一抖,抬头,和曾先生严厉的眼神一触,又赶紧低了头,“那个,嗯,诗,是我写的……对,是我用笔写出来的,嘿嘿,作诗的其实是王妃。”
王妃捂脸,后悔死帮人家作弊了。这是什么行为?丢人丢到小姑母家了。
她原本没把这诗赛当回事,以为就是官家小姐们闹着玩,便兴起随口帮帮人家邓晨曦。
谁知诗赛严肃,还请了这么多严格的评委来。这下子,丑大发了。
曾先生与岚风对视一眼,都现出惊讶之色,显然没想到这首诗出自王妃之手。
两人再齐齐看了一眼诗作。曾先生才又望向邓晨曦,终无话,摇摇头,扬手示意她坐下。
朱渔赶紧站起来,微微一礼,“怪我,一时没忍住,就,指导,对,随口指导了一下。还请各位……老师们见谅。下次我会注意。”
众人见王妃承认了,心里都很讶异。
大家一炷香作一首诗都不够用,王妃还能自己写完了,又指导人家。
说是随口指导,分明就是写了整首诗。
此时围过来许多人,为首的便是福云大长公主。作为看客,她没有惊扰场上的比赛,只是和众夫人一起围观。
曾先生等人也没有起身见礼,继续场上诗作的分析。
他看了一眼王妃,拿起桌上另一张诗稿,“想必这首‘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也是王妃所作了?”
朱渔脸上火辣辣的,觉得自己像个小偷,偷了人家的东西,硬着头皮点点头。
曾先生更加诧异,觉得这首和刚才那首的文风相差甚远,怎么可能出自同一人之手?
朱渔也在同一时间想到这个问题,暗叫“糟糕”。我天,得瑟吧,自以为天衣无缝吧。只要稍懂一点的人,就会看出两首诗绝不可能为同一人所作。
但现在,她打死都不能承认抄袭。曾先生又与另外几位商议几句后,才道,“这首诗令我们争执不下,如此随意的格式见所未见。虽然它并不是今天诗赛的优胜者,但老夫认为它必将开创西凌新诗格局。老夫今报请王妃同意,将此诗收录到
老夫编写的一本新诗体书籍中去。”
朱渔勉强挤个笑容在脸上,“您高兴就好。”
众人都闹起来,尤以康宁长公主为首,“请曾先生将诗作朗诵一遍,让我等也欣赏一下王妃的佳作。”
曾先生肃然而立,拿着诗稿踱起步来。
风吹梅瓣翩飞,落在曾先生清骏却不算年轻的脸上,“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他念完,整个人都沉浸在诗词的意境中。而角落里的张碧诗却觉得,“一任群芳妒”分明就是王妃在讽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