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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身后的秦免道,“王妃,请留步。”
她顿住脚步,扭过头来看着他。
“金姑娘很好,您且放心。”
朱渔点点头,“好。”她诚恳地望着他,“我当时对你态度也不好,希望你理解。”
“是属下办事欠妥。”
朱渔直到经历过祭天的夜晚才明白,奸细真的是无所不能的渗透。
金闪闪到底是画了王府的图纸,是不是奸细,至今没个答案。朱渔曾经想着一定要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此刻也已意兴阑珊。
没有任何事情,比王爷回来更重要。
一阵凉风吹来,天空响起一个惊雷。
所有人的心都猛地跳了一下。
珍珠拍拍胸口,“公主,咱们快回去,要下雨了。”
朱渔问秦免,“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几乎已经绝望,惊雷响彻天际,分明就是一个警示。
“回王妃,再过一个时辰,咱们就启程。”
“好。”她忽然充满斗志,“换个地方等王爷,也挺好的。”
刹那间,心好似已轻松。想通命运这个东西,就觉得开心是一秒,不开心也是一秒,干嘛不开开心心等待?
嗯,等待,无望的等待,我开心得很……可还是想哭,特别想哭。
走到内院门口,朱渔没忍住,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忽然崩塌,一屁股坐在杏树下哭起来,“珍珠,我好害怕。”
“公主,不怕不怕……王爷不会有事的。”
“呜呜呜……我这几天都没好好看看王爷。他长什么样子,我都忘记了。呜呜呜……”好后悔啊,能看的时候怎么不多看一眼?
这几天忙着给人治伤,看伤员的脸比看王爷的脸多。
总觉得有大把时光,总觉得还有一辈子可以浪。
其实离别就在眼前。
这一次,也许真的就是……她心里掠过“永别”二字时,头垂下去,哭得声嘶力竭。
心像被血淋淋划开一般,好疼好疼。
指甲陷进泥土里,断了,手也好疼。
怎么想不起王爷的样子了呢?只记得有一道断眉,特别鲜明,特别英伟。
她慌乱地从地上爬起来,甩了珍珠往屋里跑。
珍珠追得很辛苦,“公主,您慢点,等等我。”
“研墨!快给我研墨!”朱渔的心那么乱,手也抖得厉害,眼前一片混乱。
说好的开心是一秒,不开心也是一秒,那就要开心地过。可是不开心,真的一点都不开心。
朱渔拿着毛笔蘸了墨,却无从下手,对着画纸画不出来。
天哪,她不会画画了。拿笔的姿势都不对了,为什么会这样?
笔落下去,画出的线条歪歪扭扭丑到爆。
她扔了笔,放声大哭,眼泪掉落在画纸上,“王爷!我画不出你来啦!王爷!王爷大人!嘤嘤嘤……王爷……”
珍珠捡起笔来,蘸墨,勾勒出王爷的轮廓。
画人像是她的专长。她特别善于抓神态,那撩袍的动作,那一低头的温柔,都是王爷对着明安公主时常有的样子。朱渔抽抽着不哭了,抹一把泪,看着画上的人,终于有了点印象,喃喃的,“王爷……原来王爷长这个样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