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王爷。
朱渔像只拨浪鼓,转完这边转那边,每转一次,脸就白一点。
两个王爷一模一样,都身着玄色锦袍,黑色玉带束腰,几乎看不出任何差别。
朱渔凌乱了,想走近看看,一时又不知先去看哪一个。她张大了嘴,美目瞪圆,样子十分滑稽。
天哪,真的有两个王爷!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她最终走向金柳拂风处的王爷,声音颤得厉害,“怎,怎么回事?”
王爷眼里尽是笑意,“明安如何分辨出来的?”她走向了自己,说明她已经知道自己才是真的那个。
朱渔辨别出真假王爷,有些讨巧。她看到两个王爷的束发微微有些不同,一个戴着紫冠,一个却是简洁的白色玉簪。
而那只白色玉簪正是她送给他的“不死”。
但她不能说实话,只是昂了昂下巴,“哼,王爷就是化成灰,本公主也是认得的。”
王爷哈哈扬声笑起来,十分愉快,“不见得吧。要真认得出,何至于整天胡思乱想?”
站在门前的假王爷已消失不见,就像是正堂前从未出现那样一个人。
朱渔联想到王爷曾经用一个痴傻流浪儿换了连容出宫,然后连容成了容允,而真正的容允却成了容白;又想起连夜的回归,是如何的偷梁换柱。
这男人一向就喜欢玩那套,弄出一个假王爷来,又有什么稀奇?
心中隐隐有些明白,那晚看见的王爷,很可能是假的。
她有些晕,消化不了,抬头撞进王爷深邃如光影的眼神中,再想起自己动则就要逃出王府的幼稚行为,不禁面红耳赤。
她结结巴巴,“王,王爷……”猛的,一件往事闪过脑海,令她惊得倒抽一口凉气,“我天!你不要告诉我……”
啊啊啊,德音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是假王爷的?
曾经整晚睡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又会不会是假王爷?
她美目转来转去,惊恐地看着面前温良如玉的男子,不由自主后退两步。
王爷气得闭了闭眼睛,就知道真相揭开是这个结果。他一伸手拉过她,大步绕过正堂,向左往三重门走去。
这里,是女眷的起居处。
所谓女眷,也只有她一个而已。其余便是婢子奶妈们的住所。
园里开满迎春花,嫩黄一片,美不胜收。
王爷倏的收住脚步。
朱渔因为思绪凌乱和惯性重重撞在他身上,疼得眼泪花直转,却低着头,不敢埋怨一声。
王爷摸摸她的头,像摸一只小奶狗,开门见山,不再跟她绕圈子,“既然看见了,为什么不直接来问本王?”
朱渔眼睛一眨,那包泪花哗啦就砸了下来。
这许久的彷徨,以及强迫自己不去想那画面的种种心酸,齐齐涌上心头。
她垂着眉眼,嘤嘤的,“这种事,怎么好意思问?”是啊,因为不好意思直接质问,所以只有想着离开。
可离开也那么难,为了孩子又打算留下了……嘤嘤变成了哇哇,脑袋抵在王爷的胸膛,哭得稀里哗啦,“都怪你……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