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
都是如此明亮清寒的月色,都是如此雄健有力的男子。
朱渔不知哪来的力气,仿佛挣脱了明安公主身体的束缚,狠狠向后肘击。
力道出奇的大,果断又坚决。
连城甚至都没有松手,她就如一条滑腻的泥鳅脱出他的怀抱。
朱渔甫得了自由,一拳击出,以散打中最实用的招数向连城攻去。
他躲闪之下,大手抓住她的手腕,“明安,你冷静点。”“我没法冷静!荆北王爷!”朱渔眉目凉薄,再也不是曾经嘻嘻哈哈的样子,“一个女子的节操在你眼里,就这么卑贱!当初你既不愿和亲,又为何要在和亲之前毁明安清白!你害死人了!你知道你害死人了
吗!”
连城自然不知道“害死人”的真正意思,只以为是个比喻。但他无法辩解,做了就是做了,无论有天大的理由,都不能否认他的确是金色面具人的事实。
尽管他在后来的每一天,都庆幸金色面具人是他自己。但这是他整个人生的污点。
他拼命对她好,宠着她,纵着她,除了是一天比一天更喜欢她,除了是她曾救过他,也包括压在心灵深处的愧疚和歉意。
他沉默着,固执地抓住她的手臂。
她挣脱不开,拳打脚踢。早忘了真正的搏斗应该是击他之短,出奇不意。
武力值根本不对等,还博什么斗?
她如孩子般撒起泼来,发疯似的咬,踢,打,哭……将屋里的桌椅都掀翻在地,书桌上的物件全部抓起来砸掉。
形象不要了,过往的恩情也不要了,只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个……
强!奸!犯!
纵然是王爷又怎样?纵然有万般理由又如何?
这能是欺凌弱女子的理由?
连那十万个为什么也不想问了。朱渔伤心欲绝,但觉自己曾经一刹那的心动全喂了狗。
她还想着不连累他,想着什么事都自己扛,想着不要让他左右为难,不要让他背负叛国的罪名受制于人!
这特么就是个大笑话!
朱渔咬牙切齿,伸手狠狠抓扯金色面具,如同撕下一个伪装。
他的断眉露出来,在月光中显得苍凉忧伤。
风穿堂而过,寒凉深重。
只是再凉,也凉不过彼此间的信任。
那些本就不牢靠的依赖和信任,在顷刻间灰飞烟灭。
剩下的,只有冷漠。
朱渔睁大眼睛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如死过去一般。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喃喃的,“你怎么不死!”
“……”连城心里苦涩。如果他现在受伤,就算马上要死了,她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心急如焚,几天几夜不睡觉地救他吧?
但朱渔问“你怎么不死”的时候,并不是故意骂人,而是真的疑惑王爷怎么会没死。
她自从得知自己中了红藿之毒后,一直以为金色面具人早已毒发身亡。
因为算起来,金色面具人的最迟服解药时间是腊月。而现在,明显时限已过。
她的声音那样清冷,“你为什么不死?我中了红藿之毒,儿子也中了红藿之毒!如果你是金色面具人,你早就该暴毙而亡!”
但王爷还好好的,生龙活虎,这里面到底还有什么转折?她忽然提高了嗓音,“你有解药?”“红藿之毒?”王爷心头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