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鲜血从宝樱雪白的颈上,顺着森寒的剑尖往下滴。
德音夫人已经哭得嗓子快哑了,“我家宝樱妹子年纪小,求王妃别跟她一般计较。您看,她自己也受伤了呀。明明是马突发狂症,宝樱不是想害王妃肚里的孩儿……”
宝樱姐妹情深,见不得姐姐为了自己低声下气,梗着脖子嚷嚷,“姐姐,别求她!给我记住,我侯爷哥哥绝不会善罢干休。”
“别说了,宝樱!”德音夫人抹着泪,转向王爷,“求王爷开恩!宝樱年纪还小,不知轻重。但这是个意外,宝樱绝对不是有意为之。”
楚灵匆匆带着一行人进来,跪地道,“回禀王爷,属下查出马儿忽然颠狂的原因,是有人将针悄悄刺入马腹,马儿吃痛才发作狂症。”
德音夫人眼神慌乱,全身都在抖,“那,那也说明不了这针是我家宝樱妹子刺的啊。”
楚灵面无表情继续道,“属下将宝樱的丫头抓起来了,也从她的包袱里搜到同样的针,跟在马腹中找到的一模一样,查明无误。”
“也许,也许是有人……”德音夫人说不下去了,栽赃这种借口她自己都不信。
宝樱见事已败露,干脆破罐子破摔,口不择言胡乱嚷,就不信人家真敢把她杀了,“是我撞的又怎样!她要还有个孩儿,我一样骑马撞……啊……”
剑气无声,破皮而入,离颈动脉只余半寸。鲜血顺着宝樱洁白的颈项流下,污了衣裳。
血影风展手上加重力道,“再胡说一个字,休怪我动手杀人!”
德音夫人知道血影杀人连王爷都不用请示,赶紧捂住小妹子的嘴,“别说了,我的好妹妹,别再说话了!”
她手忙脚乱拿绢巾替宝樱擦血,却哪里擦得干净,不由得大哭起来,“叫曾大夫!快,找陈医官来!宝樱流血了!流血了!快给她止血啊!”
院里没有一个人动,包括德音自己带来的婢女都被控制住不能动弹。
如此僵持着,王爷始终不发话,如一座凝固的肃穆冰雕。
朱渔全身也笼罩着一层可怕的寒气,从王爷身后走出来,眼睛定定看着宝樱,顺手拿起一支点燃的蜡烛放在她的头顶上。
“你要干什么?”德音夫人和宝樱异口同声叫起来,声音充满了愤怒和惊恐。
朱渔目光闪了闪,声音又轻又柔,“嘘……别吵!我宝宝要回家了!别动哦,一动,蜡烛掉下来就灭了!夜太黑,我宝宝会害怕的……”
德音猛的跪倒在地,“千错万错,都是我家宝樱的错!求王妃别折磨她了!她还小,真的还小……”
“哦?宝樱多大了?”朱渔认真地问。
德音赶紧回话道,“十六,刚满不久。她就是一孩子……”
朱渔悠悠的,一字一顿,“我,明安公主,还不满十六岁。她杀了我的孩子……”
“……”德音夫人口干舌燥,不知道这天还要怎么聊才不会漏。
谁知明安公主忽然变得好说话,“既然只是个孩子,那就叫曾大夫来止血吧。”
德音夫人大喜,“快,快快!王妃说请曾大夫!”她转过头,行大礼,“德音拜谢王妃!”朱渔摇头,淡淡一笑,特别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