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见到张扬彻底熟睡之后,索南多杰又从背后的背包中拿出八个用苦荞面做成的面人和一只罗盘。在用罗盘确定了一下方位后,索南多杰拿起一个龙头人身的面人向南方走去。走出棺椁排列的同心圆,把面人恭敬地摆放在地上,嘴里念诵到:“南方的岩石啊,放开这孩子的魂魄吧,不要拦着他,放他回家。” 返回祭坛,他又拿起身穿白衣人模人样的面人走到东方向树木祝祷一番,又拿起狗头人身的面人走到北方祝祷一番。最后,他用一枚铜钱压在第四个人面人的心窝处,又走向西方对所有不洁之物祝祷一番。把剩余的四个面人两个一组,分别放到了东北方和西南方。 做完了以上所有的准备工作,索南多杰返回祭坛之上,面色诡异地打量起熟睡的张扬。又抬起头,四顾环视了一下千棺阵外席地而坐的人们,一丝冷意绽开在他的嘴角,他轻声对自己说:“不多不少正好四十九个人,所有人都是我王的嫡系血脉,这是天意!自从半年多前感受到我王的觉醒迹象,我就一直在等待着这样的一个机会。用我王四十九个嫡系后裔的血进行血祭,想来应该可以帮助我王破开这该死的千棺封印了吧。伟大的王啊,请接受来自您后裔的鲜血,彻底苏醒吧。” 如发狂一般,索南多杰抽出腰间的匕首,一刀插入张扬的心口。血,汩汩地流了出来,刚开始平静如小溪,不一会儿就奔腾如江河。熟睡中的张扬似乎感觉到了疼痛,紧皱眉头,却因为那古怪的安神香而无法清醒。从他心口汩汩流出的血越来越多,慢慢地浸染了整个祭坛。 千棺阵外的人们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呆了! 孙浩父母惨叫一声,发疯似的向着祭坛奔跑,希望能救下自己的孩子。被惊呆的人们被那声惨叫惊醒,都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向着祭坛奔去。看着慌张的人们,索南多杰猖狂地大笑:“已经来不及了,愚蠢的人类。身为我王的嫡系后裔,你们的血肉,你们的灵魂,都将成为我王的力量。看吧,千棺大阵快要破了,我王即将苏醒过来,再战人间!” 奔跑中的人们惊讶地发现,身边的棺椁都在轻微地震颤,棺椁中传出各种声音,轻叹,喘息,呻吟,怪啸,低吼。人们逐渐被恐惧包围,惊恐地加快速度继续向着祭坛狂奔。祭坛上,随着张扬的血液染满祭坛,有一滴血,滴落到地面之上。霎时,祭坛周围的地面如水面一般荡起涟漪,奔跑得最快的孙浩父母首先被突然变软的地面吞噬下去。他们如陷入泥沼中的老鼠,挣扎着,呼喊着,却越陷越深。 身后的人们伸出手,想拉他们一把,却发现地面之下的拉力大得惊人。惊恐的人们聚集在软化的地面的边际处,绝望地望着越陷越深的孙浩父母,眼看着他们俩从腹部被淹没到胸口,又从胸口淹没至头。软化的地面之下,传来二人绝望的惨叫,地面荡起了月色的涟漪。 张扬的血继续滴落在地面上,软化地面的范围变得越来越大。惊恐的人们呼喊着,四散奔逃,一个年轻人跑得飞快,甚至来不及看清眼前的道路。咚的一声撞到了一具棺椁之上,棺椁的盖子被撞开了一条缝隙,一只长着乌黑指甲枯瘦的手忽然伸了出来,一把插进了年轻人的身体。年轻人发出一声惨叫,身边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棺椁的盖子突然弹起,那只黑手把年轻人直接抓进了棺椁。 棺椁中,响起一阵咀嚼之声。在千棺阵的各个角落,都在上演着这样的场景。看着四处奔逃的人群,索南多杰站在祭坛上放声大叫:“沉睡于千棺之下的王啊,不要放纵你的手下们!这些人类的血肉与灵魂都只属于您,只有吸收了这些嫡系后裔的血肉,您才能从永久的长眠中苏醒。” 软化的地面深处远远传来一声尖啸,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命令,一千具棺椁的盖子突然弹起,阵阵阴风从棺椁中呼啸而出。被拖入棺椁中的人们尸体被抛掷在软化的地面之上,又逐渐被地面慢慢吞噬。奔跑的人们被阴风卷起,从空中投掷到血色涟漪之中,怒骂、尖叫、哀嚎,响彻了整个地宫。 高踞祭坛之上的索南多杰也未能幸免,当软化的地面没过他的脚踝,他惊声尖叫:“伟大的王啊,我是您最忠诚的仆人。从最为遥远的先祖起,我们家世代负责对您的祭祀,这次血祭不应该包含我在内,祭坛之上的孩子才是第四十九个人……啊……伟大的王,制止您手下放纵的行为吧!” 软化的地面之下没有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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