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启禀皇上,臣有本奏!”
万历帝皱了皱眉头。他怀疑,王锡爵跟言官们联了手。
万历帝吩咐张鲸:“将王锡爵的手本递上来。”
张鲸将王锡爵的奏本接过,回身送给了龙椅上的万历帝。
万历帝看完奏本,心中乐开了花儿!
王锡爵的这道奏本,名曰《因事抗言求去疏》。用后世的话讲,这封奏折是王锡爵的辞职信!
此折洋洋数千言。归根结底就几句话:“李植是个坏种。我作为老师,连自己的学生都管教不好。身为次辅又怎能管好政事?所以,老王我辞职!”
万历帝嘴上挂着笑意,将折子递给了张鲸,吩咐道:“你把王爱卿的这封折子,读给众臣听。”
张鲸花了一柱香的功夫,读完了王锡爵的奏折。
李植傻了!羊可立傻了!江东之傻了!
李植没有想到,自己的老师竟然狠狠的涮了自己一把!还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儿,对自己反戈一击!
王锡爵的奏折表明,李植在朝廷里上蹿下跳,搞得朝堂上乌烟瘴气,连他的老师都看不下去了!
自古以来,朝堂上有两条骂人的禁忌:一是学生骂老师。二是老师骂学生。
学生骂老师,是自断靠山!
老师骂学生,是不给学生活路!
张鲸读完了王锡爵的折子,早朝的风头立转!
朝廷里支持申时行的实干派官员,纷纷出班参劾李植、羊可立、江东之。
“启禀皇上!内阁首辅的任免,岂是李植、羊可立、江东之这等微末小官能指手画脚的?”
“敢问李少卿。如果皇上不同意罢免申时行,你是不是又要领着言官们去永寿宫跪谏啊?你这是威逼皇上!”
“启禀皇上!李植、羊可立、江东之三人实属狂妄小人!竟妄图染指内阁首辅任免!其心可诛!”
“启禀皇上,为官应做好自己的本职。太仆寺少卿李植是给皇上养马的;光禄寺少卿江东之管着宴请群臣;太仆寺少卿羊可立管着机要奏折的收发。这三人,连自己的本职都没干好,却想对内阁首辅的去留指手画脚,实在是居心叵测,图谋不轨!”
这时,王锡爵不失时机的给三个臭皮匠补了致命的一刀:“敢问李少卿、羊少卿、江少卿。你们现在只是正四品、正五品,从五品官儿,就已经敢对内阁首辅任免之事指手画脚了!等你们日后升了官儿,做了部院大臣,是不是还要对废立太子这等国本大事指手画脚哇?”
“噗。”申时行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刹那过后,他便收敛笑容。
申时行心中暗道:“我的王兄。你这扣帽子的本领,是谁教的?竟然从首辅任免的事,扯到了废立太子的事上。呵,有你这几句话,你的那位学生,还有他的两位死党,定然是万劫不复!”
申时行当然不知道,王锡爵刚刚说的这几句话,是诏狱之中的贺六教的。
万历帝见火候差不多了,终于开了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