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称的老辣、干练。
一柱香功夫后,万历帝下令道:“都进来吧!”
一众官员进到卧房,黑压压的跪成了一片。
万历帝一声哀嚎:“张先生!朕的帝师啊!呜呜呜,嘤嘤嘤,嗷嗷嗷!你去了之后,朕如失左膀右臂!”
万历帝开始痛哭流涕、鬼哭神嚎!
他当着群臣的面儿,哭的肝肠寸断。哭干了眼泪之后,他开始干呕。先是呕出了早膳,而后又开始呕水!最后,连苦胆水都呕出来了!
张四维忙不迭的磕头:“皇上请节哀!请保重龙体!”
万历帝带着哭腔声嘶力竭的喊道:“大明朝的天都塌了!朕怎么保重龙体?朕怎么节哀?”
万历帝的悲伤,其实并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发自肺腑。刚才他没对张居正的遗体撒谎:人,都是有感情的。
跪倒在卧房之中的大臣们,现在是各怀心思。
张四维的心里,噼里啪啦的打起了小算盘:“嘿!张居正终于死了!太好了!不出意外,过不了几天,皇上会收拾了冯保、贺六。到那时,我是首辅,我的盟友张鲸是内相。当今皇上只是个二十岁的年轻人。我跟张鲸联手,一定能操控朝局!皇上?呵,也会被我玩弄于股掌之中!”
张四维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太小瞧眼前这个年轻的皇帝了!
申时行却在想:“张先生死了,新政怎么办?皇上千万不要听信谗言,废掉新政!那样做,大明朝将会万劫不复!”
贺府。
贺老六正坐在大厅里,看着张居正给他的那道参劾折子。
贺世忠和杨万忽然闯了进来。
贺六问:“这时辰,你们不在锦衣卫上差,跑到这儿来做什么?”
贺世忠结结巴巴的说道:“爹,张先生。。。卒了!”
贺六闻言,猛然起身,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大厅外的那片天。
杨万问道:“六爷,在京的三品以上官员,都去首辅府吊唁张先生了。皇上也在那儿。您要不要过去?”
贺六摇摇头:“算了,不去了。”
转头,他吩咐妻子白笑嫣:“去,把前几天准备的那身孝袍给我拿来。”
贺六又吩咐贺世忠和杨万:“张先生归天,京城之中,难免会横生一些事端。这几日,你们让锦衣卫的弟兄全体在卫中待命。好了,你们走吧。”
贺世忠和杨万领命而去。
贺六来到东偏房。东偏房内,已经设好了一方神牌。神牌上盖着一块黑布。
贺六揭开黑布,只见神牌上大书:“大明太子太傅、太子太师、内阁首辅张居正之神位”。
贺六点燃一支清香,毕恭毕敬的给张居正的神牌上了香。
而后,贺六朝着神牌,深深作了个揖:“张先生,走好!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一定尽力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