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六问:“怎么,你们张公公在楼上喝酒?”
护卫也认出了贺六。他答道:“是,六爷。张公公在楼上喝酒呢。”
贺六道:“哦?我上去看看。”
护卫拦住了贺六:“六爷,这。。。不好吧?”
贺六伸出手,一把推开那护卫:“一边去!这京城里,还没几个人敢挡我贺六的驾!”
贺六上得二楼。只听得春字号雅间里,传来觥筹交错的声音。
他走到春字号雅间门口,推开了门!
只见,雅间之中,坐着张鲸和内阁阁员张四维。
二人见到贺六,满脸尴尬。
贺六笑道:“张公公、张阁老,你们好雅兴啊!”
说完,他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到了张鲸身边。
其实,张鲸跟张四维暗结同盟,早已不是什么秘密。贺六早就知道,这二人交往甚密。
张鲸其实骨子里很怕贺六。他一想起去年冬天,他的外宅烧的那场大火,就心有余悸。他清楚,那把火十有八九是眼前这位锦衣卫贺疯狗差人放的。
张鲸战战兢兢的说道:“真是赶巧了。贺六爷也来浮云楼吃酒?”
张四维在一旁连忙道:“六爷,既然来了,就跟我们同饮几杯吧。”
贺六却摆摆手:“酒就不要喝了。既然此时此地,只有咱们三人。有句话,我要告诫二位。行事,还是光明磊落些的好!有些人啊,总是巴望着这山更比那山高,总想在官位上更进一步。做人不要太贪心。十个失势的官员里,倒有九个是因为贪心!”
撂下这句狠话,不及张鲸、张四维应声,贺六抬腿便起身,走出了雅间。
回家的路上,贺六心忖:张居正和冯保也是瞎了眼。竟然信任这么两个居心叵测的小人。
有时候,信任真的是一种滑稽的好感。冯保对张鲸这个干儿子,存着三分父子之情。张居正则认为张四维是一个听话的属下。
这种滑稽的好感,迟早会害了张居正和冯保。
回到贺府,白笑嫣问道“浮云楼那边,都备齐了么?”
贺六答道:“万事俱备,只待大喜之日。”
这时,坤宁宫管事牌子王安走进了贺六府中。
王安如今已是王皇后的心腹。他道:“贺六爷,王皇后说了,贺家一门,皆为朝廷效力,劳苦功高。贺世忠成婚,她怎么能不表示表示?这些是朝鲜进贡给咱们大明的贡物。皇上赐给了王皇后。王皇后有懿旨,将这些东西转赠给贺副千户,权当是给他的贺礼。”
说完,几个小太监抬上几个大锦盒。
其中一个大锦盒中,竟然有一颗鸽子蛋大小的东珠。
贺六伸手,撵起那颗东珠,道:“想不到朝鲜小邦,竟有这样的异物。”
王安笑道:“王皇后说了,东珠再珍贵,也比不上你们贺家对朝廷的赤胆忠心珍贵!”
白笑嫣会做人,她连忙塞给王安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劳烦王公公亲自来我们家送东西,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王安倒是却之不恭:“奴婢谢贺夫人的赏。”
王安走后,贺六对白笑嫣说道:“王皇后还真想着咱们家呢。这颗东珠,称得上是有市无价。”
贺六哪里会想到,王皇后好心办了坏事。数年后,白笑嫣正是被这颗硕大的东珠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