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他竟把辽东的一些土地私分给了手下将士。皇上把李如柏调到锦衣卫任职,其实是为了牵制李成梁。我那侄女是皇上的义女,大明的县君,将她嫁给李如柏,算是打消李成梁的疑心。”
贺六愕然:自己女儿的婚事,竟然成了朝堂之间的政治砝码!
不过贺六暗自庆幸:幸好李如柏算是个本性善良的少年英才。香香对他也满意。要是皇上下旨把香香嫁给刘大那样的人,香香这一辈子就毁了。
贺六问冯保:“你最近在司礼监一向可好?我听说你跟掌印太监孟冲关系闹得很僵啊。”
冯保冷笑一声:“呵,孟冲那厮。告诉你罢六哥。他早就投靠了高拱,他跟高拱、朱希孝穿的是一条裤子。”
贺六道:“宫门深似海。你万事小心。对了,东厂的刘大最近忙什么呢?”
冯保道:“我还想问六哥你呢!刘大这厮这几个月跟人间蒸发了一般。他兼着司礼监秉笔,按理说应该到司礼监当值的。可这几个月,我都没见过他的人影,皇上对此事漠不关心。我估计刘大是受了皇上的密旨,在办什么秘密差事。”
贺六“哦”了一声。
冯保拱手:“六哥,我先告辞了。过两天我去你那儿看干爹,给他送烧鸡。”
贺六笑了笑:“你就知道烧鸡!你干爹现在牙口不好,每日只能吃些稀粥,烧鸡肉,他是嚼不动了。”
傍晚,贺六和老胡下差回了家。
正值盛夏,天气燥热,人自然没有食欲。白笑嫣用窖藏的冰,冰镇了些西域葡萄酒。又拌了几个爽口的小凉菜。饭厅闷热,白笑嫣命人将饭桌抬到了院中的大柳树下。
一家人坐好吃饭。
贺六吃了口菜,道:“真是奇怪,张居正暗中支持我做恩科的巡考官。难道他怀疑高拱、朱希孝会在恩科上做手脚?”
老胡抿了口酒:“老六,你不想想,高拱平日里跟徐阶、张居正不对付。这一回高拱为何要举荐徐阶担任主考官?还有吏部的老尚书杨博,他上回因为支持跟鞑靼人议和,与高拱结下了梁子。高拱推举徐阶、杨博做正、副主考,自然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贺六点点头:“是啊。科举事关重大。自洪武爷以来,但凡有考官沾上科举舞弊的事儿,根本不会流放、杖刑,一律都是杀无赦。张居正应该是担心高拱、朱希孝在今秋恩科玩猫腻,栽赃徐首辅。”
老胡道:“恩科是两个月后的事儿,咱们先不要杞人忧天。我告老的折子,明日就给皇上递上去。左佥事空了出来,咱们卫里定然又要生出一场争斗。”
贺六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老胡,我是这样想的。李黑九是忠义之人。他本来就是右佥事,可以让他接任你的左佥事。然后我推举陆四升任右佥事。陆四始终是陆老指挥使的儿子。我想皇上是会同意的。”
老胡问:“那谁来接陆四的千户职位呢?”
贺六道:“我打算推举老十一李子翩。”
老胡笑了笑:“你选的人倒是挺好。就怕朱希孝不会让你轻易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