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祎看着下面义愤填膺的众人,神色欢喜,这些人只是起事的一部分,他为护城校尉,执掌一千兵马,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使者也混入在晋阳城中,其中有执掌兵马的,有负责看守重要门户的,还有文吏,虽然纷杂,但是聚拢之下,也足以颠覆这座晋阳城。
与此同时晋阳梅花坊中,一处梅花掩映的小楼中,箫声呜咽徘徊,四下里暗香浮动,偶尔一个娇俏的侍女轻轻走过,身上钗环相击,发出风铃一般的声响。
在小楼的窗户前,甄宓轻轻握着白玉箫,倚窗吹着洞箫,一管白玉箫在她手中,真分不出到底是玉白还是她的手白。
她青丝松松挽着,垂在肩头,光可鉴人,虽只有十三四岁,却已经显露出无双的容颜。
在房间的床上,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子一身轻裘,斜倚在床之上,案头陈设着新鲜的果子,拈了一颗正朝口中放,双眼却一眨不眨的看着窗口倩影调笑道:“听美人吹箫,当真是余音绕梁,三月不知肉味啊。”
这女子轻轻起身,一脸笑意的望着甄宓,若是仔细看去,这女子模样和貂蝉有七八分相似,只是更为清冷和美貌,犹如九天的仙女,给人一种疏离感,仿佛只可观望,不可亵玩。
一曲既罢,甄宓放下手中玉箫,白了这青鸾使者一眼:“姑射公子,你还是瑶池云界的使者呢,数月不敢异动,如今秦不疑离开了晋阳,灭了你的一尊分身,才敢显身,这一显身只是在那里用贼眼觑人,调戏奴家,也不知道怜惜几分。”
甄宓轻轻抱怨着,犹如闺房女子在向情郎撒娇一般,这闺怨似有还无,能渗进男人骨头里面去。
姑射公子眼眸顿时迷离,伸手勾起甄宓的下巴,忍不住轻轻啜了一口,这两个绝世的女子,此时却行着男女之事,若是被别人知晓,不知道是该羡慕还是该嫉恨。
姑射公子笑道:“我受制于九州结界,本尊根本不敢进入其中,如今灭了一尊分身,反倒是没有了限制,这才动身来见你。
你被困与此地,我心中亦是忧虑,如今稷下学宫鼓动晋阳士族造反,我也发动了一些力量,定将这晋阳倾覆,到时候就可以救你离开。”
甄宓依偎在姑射仙子的怀中,微微叹道:“可恨这秦不疑将我掳来,让吾等久未见面,但愿你们可以成功。”
甄宓被困在晋阳许久,对那秦不疑有一种来自骨子里的惊恐和畏惧。
“今夜便是动荡之时,这晋阳的大军和高手几乎全都诛杀袁术,灭吕布去了,留在此间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成功。
今夜也是我瑶池诛杀叛逆的时候。”
姑射公子笑的更为欢喜,眼眸迷离中,忍不住将甄宓抱在怀中,将目光望向窗外。
这梅花坊本就是晋阳富硕之地,达官贵人聚集之所,往日极为繁华。
但此时外面却有一群群奇特的人在来往穿梭。
这些人很快就汇聚成一支队伍。
在这队伍的最前面,陈祎举着火把,声嘶力竭的大喊:“吾等皆是有功之臣,吾等祖祖辈辈皆是世家之人,是吾等祖上创立了这大汉基业,如今为何要让与那些贱民,为何那些贱民可以得到厚待,我们却要与贱民为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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