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勒朝河对岸远远地望去,只见魏军铁骑的正全速席卷而来,尘土漫天飞舞,雷鸣之声响彻天地。铁勒眉头一皱,回头朝木桥对面看去,只见己方数千将士就好像炸开了锅似的,惊恐至极地叫喊着,拼命地朝木桥上挤,不断有士兵被自己人给挤到河里去。
铁勒怒声道:“铁坤是怎么搞的?怎么连一刻钟都没有挡住?实在该死!”
只怕铁勒没有机会见到铁坤了,因为李坤已经在刚才的战斗中被玄甲铁骑致命的浪潮夺取了生命。
“大将军,必须立刻放火!”一名部将急声建议道。
就在刚才,叛军已经在目前上追备好了硫磺之类的引火之物。
‘啪!’铁勒甩了部将一巴掌,怒喝道:“桥上,对面,还有我们的兄弟,怎么能放火!?”
部将捂着红肿的脸颊急声道:“大将军,目前情势危急,如不当机立断,则全军就完了!”
朝铁勒一抱拳,重声道:“大将军,为了大局,只能做出牺牲!”
铁勒眉头一皱,犹豫了一下。就在这时,一万玄甲铁骑已经在对面掀起了滔天的攻击浪潮,整个大地都在颤抖,让人心惊胆战。
铁勒一惊,朝对面望去,断然道:“传令下去,烧桥!”
“是!”部将应诺一声,立即退了下去。
魏军玄甲铁骑摧枯拉朽般扫荡而过,数千来不及过桥的乌孙叛军倒在了魏军无情的铁蹄下,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
近万魏军铁骑杀奔到河边,勒住战马,随即百余名骑兵冲上桥,撵着正在桥上仓皇北逃的数百乌孙士兵追杀,乌孙叛军只顾逃命,根本就没有,也不敢回过头来与玄甲铁骑做战。
这样的场面不像是战斗,就像是屠杀。也许在魏军玄甲铁骑的面前,没有多少军队能够不被屠杀!
然而就在这时,火焰突然在桥上靠近北面的一侧蹿了起来,随即迅速扩散开,将整座木桥截断。木桥上的近百玄甲铁骑不得不勒住战马,停了片刻,退回到己方一侧。
近万魏军铁骑的眼睁睁地看着整座木桥被大火烧断,残骸掉入流沙河中,随波逐流。
随即玄甲铁骑退走了。
见此情景,所有幸免的叛军将士都不禁重重地松了口气。
铁勒扫视了一眼周围依旧心有余悸的将士,不禁在心中叹了口气,他有一种非常无力的感觉,就好像手中只有一柄斧头,却要去砍伐整座森林一般。这不知道是气概山河还是愚蠢?
铁勒收拾了心情,率领残存的近万将士朝北方的森林退去,半个时辰之后大军便退入了密林。
铁勒见众人都相当疲惫了,于是下令大军就地稍作休息。
铁勒坐在一棵大树下,一名部将给他送来了干粮。
“我们还剩多少人?”铁勒一边啃着干粮一边问道。
部将不禁叹了口气,回禀道:“仅剩下不到一万人了!”
铁勒拿着干粮的手刚送到嘴边,不禁停住了,放了下来,有些感慨地道:“没想到!没想到啊!短短一个晚上的时间,大好形势急转直下!”
“大将军,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部将忧心忡忡地问道。
铁勒啃了一口干粮,思忖道:“先在密林中躲着,等待机会!也许乌弋山和四国会有惊喜也不一定!”
“如果,如果乌弋山和四国都败了呢?”部将问道。
铁勒面色一白,愣了片刻。铁勒站了起来,朝天上的月亮看了一眼,苦笑一下,有些超然地道:“要是那样,那就是天要亡我们!我们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
部将不禁神情苦涩。
部将神情突然一动,兴冲冲地对铁勒道:“大将军,末将有一个计策!”
铁勒猛地转过身来,“快说!”
部将却犹豫起来。
铁勒不悦地道:“有话就说!扭扭捏捏像什么样子?”
“是。大将军,先前收到情报说王后殿下就在西州城中,我们是不是可以去将王后殿下请来!”
第二天早上马腾率领的八万西州警备军主力抵达乌孙城下,乌孙城上下传来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马腾留一万人以增强乌孙的防御,同时留下两千玄甲铁骑在流沙河附近监视铁勒残军的动向,自己则率领七万西州警备军及近八千玄甲铁骑马不停蹄地朝乌孙东面的国内城赶去。
此时,国内城的形势岌岌可危,万余西州警备军勉强抵挡着近十万乌弋山军的狂攻,值得庆幸的是,乌弋山军似乎比较蠢,一直都没有想要分兵绕过面前的国内城,攻击其它的地点,也许是城内的财富吸引着这些原始野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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