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其实很窄,但是毕竟还得有船渡过去。河滩上倒是搁浅着几艘小舟,文泽就近找人家去问能否渡他们过去。
问了两家,说是没有船只,但户主人都很热心,帮忙去找有舟的邻居,之后,一位老伯渡了他们过去。
上岸后,文泽询问从这头能不能走回刚才进村的路口,那老伯答说可以。文泽掏出钱币作为他的酬谢,可那老伯说什么也不肯收,说自己这会儿闲着也是闲着,无论文泽和素素都说既然麻烦了他就是他应得的,老伯只是坚辞不受,后来索性竹篙一撑离了岸。
看着老伯离开,素素等也没有办法。
走上河岸,三人的目光落在了各家的门前空地上,一看却有些皱眉,竟有好几家门前都栽有槐树。
“那大婶说话也太……”寒香不禁伸手指着那几棵槐树牢骚,“一、二、三,第二户、第四户和第七户人家门口都有槐树,就算我们要找的人家门口有槐树是对的没错,可大婶儿就不能再说得细致点嘛。早知道这样,刚才就得再问一下那位老伯的。”
“既然如此,只能挨家的找了。”素素说着,走到了最近的第二户人家的屋檐下,那里面正好颤巍巍地走出来一位老人,寒香忙上前把画展开了,指着画中人问:“老伯,请问她是不是您家的姑娘?”
“啊?”那老人却一脸茫然地看着素素三人,“听不见!”
原来耳朵聋了,虽然人已经老态龙钟,但因耳聋的缘故,把握不好嗓音的高低,开出口来的大嗓门倒让寒香下意识地退开了两步。
素素和寒香对视了一眼后,寒香举着画打算抬高了声音再重问一遍,却忽见从里面跑出来一名女子,边跑边哭,低头抹着泪眼越过门口的素素三人,跑到了门口的空地上。
紧接着里面追出一名壮汉,边追边口里还嚷着:“你给我站住!”
老人家见此情景,也只能摇了摇头,回身又颤巍巍地进屋去了。
女子跑到门口的槐树下一个劲地哭,壮汉则追上了她不断指责:“你说!我给你找的这门亲有什么不好?上回村东头的喜儿你不喜欢,来福家的柱子你也不乐意,你是不是诚心跟我过不去?!铁牛哪里不好了?你说!”
“一个肺痨鬼!还敢叫‘铁牛’!我……我为什么要嫁给一个都快要断气的人!”女子也不是柔弱任人摆布的,对着那壮汉就大声地抗议。
那壮汉怒得不行,一巴掌扇在女子的脸上,一把抓过女子道:“给我进来!”强行把她拖回到了屋内,严声喝问,“你到底嫁不嫁?”
“不嫁!就是不嫁!我宁愿死!也不会嫁给一个肺痨鬼的!”女子女子恨恨地道,坚决不妥协。
“你不嫁,难道要让我们一直养你不成!被赶出来的东西!还指望嫁好人家了?”里头出来一个妇人,拉着脸面对着女子毫不客气地指责道。
女子只是抹泪,嘴唇抿成一线,可正当她委屈地不断哭泣时,却听一个声音喊道:“锦浣。”
她一愣,哭声戛然而止。
这是一个她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听过了的熟悉的名字,还有喊话人熟悉的声音,就这么平静无波的一声喊,对她而言,却犹如空中响过的一记闷雷,让她刹那定格住了正在擦拭泪水的手,转动泪眼,看向了素素这边。
那壮汉也是一怔,原先只顾训自己妹子,对素素三人只是匆匆一瞥,见是生人,也没功夫搭理,此时见素素开口,才转头打量起了自家门口的这三位不速之客。
他刚要问素素三人找谁,却见自己妹子已经睁大了眼睛,脸上满是讶然:“锦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