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灵亭中,四方皆寂,非要说和别的亭子有何不同,应该是亭中空寂无人,不起眼的角落处还有一柄刀了。
这柄刀几经转手,从鸣明和陆蒙离开,到童易真和孟茵离去,再到刘恒悄然去了山林深处,谁都没有朝他多看哪怕一眼。
它就静静躺在那里,安静得让人都不会想到,它竟是一柄真兵!
单说身为一柄真兵它就价值连城,并非是吹嘘,而是本身就能在俗世真真换下一座城池来。更别说鲜少有真兵能像它这样,顶住数以十万年漫长岁月的侵蚀而不曾磨损朽灭,更别说它还承载着一门在上古威名震天的盖世传承。
它曾光耀天下,也曾久经风霜,百折不挠,耐得住十万年的寂寞,只是因为它坚信自己还有更加辉煌的时候。
刀心,不老。
只因它叫灵空白斩。
只因为自信一旦被人发觉,它必然成为娇宠,所以它有资格如此骄傲,便是刘恒这等人杰也不入它的法眼。可现实是,它被人遗弃了,而且还不是被一个人遗弃,是被接连遗弃。
它绝不会料到竟然会有这么一天,就被人遗弃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沦落到比凡兵还不如的地步,简直是从没想过的羞辱。
已生灵智的它陷入沉寂,谁也不知它在想什么,好像也没人想知道它在想什么。
“那位刘师兄看来是走了。”
清风煦日,不知过去了多久,终于有人再度踏入青灵亭,是两个身穿百色彩衣的圣地弟子,两个女子豆蔻年华,那朝气和生机终于冲淡了亭中的死寂感。
“童师姐居然说如果遇见,要尊称为师兄,我还真想看看是个何等人物。”一个女子满是好奇地道。
“可惜是走了。”两个女子看四下无人,不免有些失望,可是这一看就见到亭子角落处的刀。“快来看看,这里竟有柄刀。”
刀鞘看着普通至极,“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刀,否则怎么会被遗弃在这里?”
青丝扎成双髻的女子撇撇嘴。她嫌弃地一脚踢去,结果刀没被踢飞,自己倒是先哎呦一声痛呼,捂住脚连连喊疼,“还怪沉的。”
她也是圣地排名五十以内的强者。这随意一脚虽说没有动用内力,也至少该有数百斤力道,谁知踢下去不仅刀是纹丝不动,反而踢疼了自己的脚。这下两人都觉得不对了,相伴的女子明眸一转,兴奋道:“这份量绝不会是凡兵,说不定是柄宝兵?”
她越想越对,“如果是凡兵,恐怕连被抛弃的资格都没有,顺手就揉废了。只有童师姐她们看不上眼的宝兵才会被遗弃。但对我们来说还算有些价值,估计就是童师姐她们留下来给我们的小礼物,快打开看看成色。”
以这刀显现的份量来看,成色怕是也不错,这让她又期待起来。
“急什么,反正它又不会自己跑了。”双髻女子用内力疗养,发觉脚还是隐隐作痛,心情哪里好得起来,恨恨道:“还敢磕疼我的脚,先让我解了心头之恨再说。”
“你呀。”同伴听得好笑。“和一柄刀都能置气,我真是服了你了。”
“哼!”
双髻女子娇哼一声,“当下运力于足,全劲重重踢了过去。“破刀,破刀,叫你敢磕疼本小姐的脚,叫你……”
灵空白斩质地十分精粹,单是本身就有数千斤重,如果再蓄意反抗。更是力沉万钧,如有山岳之重,绝不会被人轻易撼动,哪怕这是武夫巅峰的圣地强者同样如此。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灵空白斩此刻毫无动静,就这么任由自己被人一脚一脚踢着,在亭中来回挪动,好似供人泄愤的玩具一般。
她同伴摇头失笑,并不阻止,只是提醒一句,“你可小心点,别把刀踢坏了,毕竟是童师姐她们留下的礼物,踢坏了可不好。”
“别说,真挺沉的。”火气去了,双髻女子冷静下来就觉得蹊跷,越想越奇怪,“我见过的宝兵不算少,偏就没见过到份量这么重的宝兵,这刀怕是不简单,你来试试。”
同伴嗔道:“自己和一柄刀较劲也就罢了,还想拖我下水,我可没你这么疯。”
不过说是这么说,她还是走过来,试探着朝刀柄握去,一用力就是一声惊呼,“竟然这么沉?”
这绝不是一柄宝兵该有的份量!
“快,快打开看看!”想到一个本不可能的猜测,两人同时怦然心动,双髻女子急不可耐地催促道。
她同伴也不说话,握住刀柄和刀鞘就要抽出来,谁知她使足了九牛二虎之力就是不见动静,这刀好像和刀鞘是一体的一样,“别光看着了,快来帮忙!”
双髻女子赶紧来相助,合二人之力足以断河开山,偏拿这刀没有半点办法。试了一会双髻女子咬牙发狠,“别费劲了,咱们把刀鞘砸碎也一样!”
这是个好主意,同伴点头附和,抽剑就刺。
不愧是圣地排名前百的强者,女子一剑出鞘,惊动风云,夹杂风雷一般的惊人劲气破空而至。
呯!
寻常宝材打造的刀鞘哪里禁得住如此重击,剑气一至就应声炸裂。霎时间,有神光再也遮掩不住,从中逸散而出,瑰丽华美到了极点,映得两女双目大亮,瞬间忘了呼吸。
可是没等她们多看第二眼,握住刀柄的双髻女子忽然失声惊呼。原来是刀上突兀传来一股沛然难御的恐怖震力,当即震得她脱手,就见这刀在两人注视下斜飞而出,迅疾落入丛林不见。
“你用剑这么使劲干嘛?”
“你怎么不拿好?”
眼见到手的兵刃居然就这么失之交臂,竟是自己飞了,两女登时目瞪口呆,随后不约而同朝对方怒视,埋怨起来。
争执两句,两人终是停下,因为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用了。
“那绝对是一柄真兵。”同伴追悔莫及,不断懊丧,“可惜我连它叫什么都没看清。”
双髻女子失魂落魄。自嘲道:“你还想见到它的名字,我却是连它长得什么样都没看清楚,岂不是更可怜?”
“我还记得它飞去的方向,咱们要不要追过去看看?”同伴心有不甘地问道。
“你疯了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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