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娴熟沙场之道,更时常有惊人奇谋,也不是好相与的。”
守将摇头道:“大帅虽有克敌报国之心,但并非鲁莽意气之辈,若是战事果真不可为,大帅自然知道该当如何。你我奉命把守清流关,当严查唐贼斥候与细作,万不能给他们背后捣鬼的机会。必要时候,要做好接应大帅的准备。”
副将点头称是。
守将还想说甚么,忽然眉头一皱,因为他看到一员小校急匆匆跑过来。
“将军,大事不好!”来人惊慌不已。
“何事如此惊慌?”守将皱眉,佛然不悦。
“他......他来了!”来人满头大汗磕磕巴巴。
“谁?谁来了?”守将眉头皱的更紧。
“李......李从璟,君......君子都!”来人满面惊骇之色。
“甚么?!”守将心头大惊。
他睁大眼睛向关外看去,彼处山平道静,草木如常,并无一兵一卒。
“将军,不......不是前面,是关后!”
守将勃然变色,怔怔道:“这怎么可能?!”
仿佛是为了回应他的这句话,关后忽的杀声大震,一支铁甲大军滚滚如洪流,杀向关隘来。
黑云压城城欲摧。
......
滁州城。
“怎么回事,何处传来的厮杀声?”
“好似是清流关!”
“唐贼杀到清流关了?!这怎么可能,我等并未接到大帅撤防清理关的消息......”
“我等也不知实情!”
“还不速速遣人去打探!还有,速报州府!”
对话发生在滁州城头,一员守城都头望着清流关的方向,神情紧张而慌乱,眼中满是茫然与不可思议。
唐军攻打寿春,李德诚率军前去救援,战事最不济也在濠州一带,滁州可是相隔甚远的后方,理当十分安全才是,怎会突起战事,还是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
没多时,滁州城刺史府与节度使府的官员,以及滁州驻军的将领,纷纷赶到西门城头,清流关距离滁州不到三十里,彼处的交战声很容易就能传过来,他们汇聚到城头,虽然不能相信唐军已经到了清流关,但清晰可闻的厮杀声,却无一刻不在冲击众人的头脑,以至于每个人都满面惊骇。
唐军既已杀到了清流关,李德诚在何处?为何他们之前没有得到消息?李德诚是不是败北了?清流关还守不守得住?清流关若是守不住滁州城肯定不安全!
“去往清流关打探消息的斥候为何还未返回?!”滁州刺史声音颤抖,又急又恼。
“斥候早已发出,照理早该返回,却不知为何迟迟没有动静!”守将面色很是不好看。
“来了,斥候回来了!”没多久,一名官员指着官道上出现的一队精骑,惊喜的叫出声来。
守将细看两眼,待对方近了,吃惊道:“那不是我军斥候!”
“甚么?!”
这队不过二三十骑的马军甲胄鲜亮,威风凛凛,大摇大摆奔驰至城前,丢下十余颗人头,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城头上的众人一头雾水。
直到对方走远,身形消失在道路上,滁州才打开城门,派遣军士去查看。而后众人就得到汇报,那些人头,乃是他们先前派往清流关的斥候。
“这......唐贼莫不是已经攻占了清流关?大......大帅他?”一名官员双股战栗,虽然他从未觉得战争可怕,但当战争悄然降临,他发现自己并没有做好应对的准备。
“这可如何是好?”
“清流关到底丢没丢?”
“滁州城还守不守得住?”
“从寿春到清流关,唐军来的未免了太快了,这态势根本就抵挡不住啊!”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惶然失色。
守将沉吟不语,出兵清流关的话,他根本就说不出来,若是李德诚三万大军都败了,他这城里的些许兵力,还不足李德诚十分之一,守城恐怕都做不到,哪里还敢轻出?精骑迂回数百里奔袭敌军后方,这样的战例守将想都不敢想,姑且不说这样的精骑对吴国来说太奢侈了些,吴国将领多年来的征战,因为多是水师出力与马军不够精锐的原因,根本就不曾涉及过。
刺史此时脑海中只回荡着一个声音:跑,还是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