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侯,冠军侯!什么都是叶华来做,还要咱们干什么?”
“魏相公的意思?”
“凭着咱们的本事,还没有办法收拾那些人?”魏仁浦不屑质问。
“我们单干啊!”
卢多逊心里砰砰跳,总觉得有点不靠谱,“我说魏相公,还是请冠军侯过来,我们一起商量……”
还没等卢多逊说完,魏仁浦就怒了,他板着脸,“卢相公,老夫刚刚得到了密报,金陵有不少人,都聚集在了孔府!”
“孔府?”
“没错!就是孔府!”魏仁浦道:“当初我们断了曲阜的孔家,李弘冀在江南就推出了一个新的衍圣公,专门负责祭祀圣贤,有很大一批士人官吏,都聚集在了孔府。老夫琢磨着,先下手为强,把孔家给抄了,一定能搜出许多东西,然后再顺藤摸瓜,一个也跑不了!与其坐等,不如主动出击!”
卢多逊想了想,很是兴奋,“这个办法靠谱,说起来也是,李弘冀收了许多大周不要的垃圾,孔家,和尚,世家文人,好好的金陵城,都成了什么样子!查抄孔家,正当其时,我同意!”
卢多逊犹豫了一下,低声道:“那个魏相公,我看还是先知会一声冠军侯比较好。”
老魏实在是气不过。
柴荣任命叶华当经略安抚使,管的是军务,查抄孔府,明明是有司衙门的权力,跟叶华半点关系都没有,卢多逊却如此惶恐,生怕叶华不满,足见朝臣害怕冠军侯,到了何等地步!
“别人怕,老夫才不怕呢!”
魏仁浦顿了顿,“让新任金陵知府李肆点齐人马,立刻包围了孔府!”
卢多逊听完,差点喷了。
还说不怕呢,告诉李肆,不就等于告诉了叶华!魏相公啊,你也就是嘴上硬气,实则啊,这心里还是没底儿!
李肆这段日子过得很不好,他到了江南,金陵城中,秦淮河畔,那一艘艘的画舫,淡妆浓抹的美人,悠扬的琴声,简直让人魂牵梦绕,恨不得立刻插翅膀飞过去。
折氏不在身边,没了母老虎,他还不能乐呵乐呵了!
对不起!
根本不成!
折氏在李肆南下的时候,挑了二十名折家的亲卫,片刻不离,保护着李肆的安全。实际上呢,就是监视着李肆,生怕他干出什么对不起姑娘的事情。
这二十个人,那是半点都不含糊,哪怕李肆吹胡子瞪眼,也没有半点用处。
上门女婿没人权啊!
李肆算是认命了。
接到了魏仁浦的手谕,李肆还挺高兴的,总算有点事情干了!
“来人,点齐人马,亮出排场,给本官杀向孔府!”
李肆在二十个家丁的簇拥下,带着金陵府衙的衙役,直接冲去了孔府。
为了表示尊奉孔圣人,李弘冀拨出了五千劳力,忙活了一年多,修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孔府,从里往外,没有一处不精致的。
这座府邸完全是以亲王规格修建,花费之巨,简直令人咋舌!
只可惜衍圣公没有作威作福几天,就要再度面临倾覆的境地了。
“冲进去!”
李肆下令,衙役要往里面闯,突然大门开放,衍圣公孔仁达,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身着前朝的官服,手里拿着象牙笏板,昂然侍立,怒目而视。
“尔等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李肆挺身而出,厉声道:“奉上命,孔家窝藏逆贼,阻挠清丈,本官特意请衍圣公去府衙一趟,接受问话?”
孔仁达轻笑了一声,“李肆,你也是孔孟门徒,跑到孔府门前,未免太欺师灭祖了吧?”
李肆连连大笑,“我这个人向来不怕人骂,为什么呢?吐沫星子淹不死人!孔仁达,你这个衍圣公,是伪帝李弘冀封的,是真是假,还要仔细探究一番!”
“来人,把他拿下!”
手下的衙役领命,一涌齐上,孔仁达突然大叫一声,“不必了!”
猛然间,他扔了笏板,原来在笏板的后面,居然是一张精巧的弩箭,他对准了李肆,猛地扣动扳机,“逆贼,死!”
双方距离还不到十步,李肆完全没有反应,突然遭到袭击,他整个人都懵了。
完了!
李肆猛地闭上眼睛,突然,他觉得有一双手,按在了肩头,睁眼一看,原来是一个折家的亲卫,挡在了李肆的面前。
他冲着李肆咧嘴笑了笑,“姑爷没事,我,我就放心了,能,能和姑娘交代了!”顺着他的嘴角,渗出黑色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