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给老娘报仇,就必须弄清楚她死亡的真正原因!
“该怎么办?!”
卢多逊痛叫了一声,直挺挺昏过去了。
连日高强度工作,又遭逢老娘暴毙,身体和心理,都到了极限,卢多逊再也撑不住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卢多逊终于醒来,之前靠着虚火撑着,现在倒下去,浑身每根骨头都疼,他努力了三次,依旧没有爬起来,只能绝望地躺在床上。
又过了一会儿,叶华走了进来,“卢大人,我已经查验过令堂的尸体,确系中毒身亡!”
“侯爷,你会验尸?”
叶华笑道:“我上辈子干过!”
卢多逊只当叶华是开玩笑,忍不住道:“都说书生没有缚鸡之力,我算是明白了!我恨啊!”
他用力捶打病床,发出嘭嘭的声音!
叶华看得出来,卢多逊是个孝子,对他娘的感情做不得假。
奈何母子俩的性格都挺倔强,喜欢钻牛角尖儿,卢多逊一心往上爬,而老娘一心扑在佛法上面,有这样的结果,实在是人间遗憾!
“卢大人,你好好休息吧,这个案子我接了。”
卢多逊迟愣了一下,勉强笑道:“侯爷的本事下官自然佩服,奈何我不能亲手给母亲报仇,妄为人子!”
“行了,你好好养着,等凶手抓到,我给你报仇的机会。”
……
叶华是说到做到,绝不含糊,冠军侯的信誉,是真金铸成的!
既然老太太是被香中之毒害死,就从香下手,事情就简单多了。经过彻查,老太太所用的香名叫“琉璃”,因为工艺复杂,一炷香就要八百文!
卢家虽然有钱,但老太太却是个节省的人,平时穿旧衣,吃粗茶淡饭,节省到了极点……谁能想到,为了礼佛,不惜血本,哪里是在烧香,分明是在烧钱!
叶华封了琉璃香的作坊,让韩德让去查看,能不能找出毒药的涞源……韩德让找过之后,摇了摇头,生产香的过程没有问题,那就是运输买卖……继续查!
这时候叶华留在京城的暗子就有用了,他的第二任姑父刘闯前来送信,在京城,每个坊市,都有兜售香烛一类的礼佛之物,卢家所在的区域,是一个姓阮的婆子负责。
叶华立刻让人去抓阮婆。
这老太太都七十了,可身体硬朗,还爱穿大红,每天是走街串巷,张家长,李家短,到处保媒,到处搬弄是非,仿佛整个天下,没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可是这一次,阮婆子开了眼界,几十样的刑具摆在面前,她的老脸缩成了菊花,两腿软的和面条似的。
她什么都说了,香是她卖给卢老太太的,就在上次的时候,有个姓张的流氓,把香给撞断了,阮婆子破口大骂,姓张的小子只得又给阮婆子买了新的,然后阮婆子就去卢府了。
根据阮婆子说,这个姓张的流氓,早些年穷困潦倒,每到揭不开锅的时候,就去庙里偷东西。
大相国寺的僧人对他视而不见,任凭他随意拿取。又过了几年,他突然发达了,手上多了两家铺面,生意红火,日进斗金。
根据他说,是高僧们看他可怜,免费资助一百贯做生意。
他把生意做成了,从此之后,每年给庙里送去一百贯的香火钱,念念不断,甚至传为佳话。
姓张的也落网了,这家伙比阮婆子硬气多了,问他什么都不说,可再硬气的人也有弱点,叶华让人把他的两个儿子弄来,不想让他们跟着一起死,就老实说实话……
姓张的扛不住了,他如实招认……当年他的确是穷鬼,庙里的僧人也给了钱,只不过他不是靠着自己的本事做生意赚钱,而是帮着打理大相国寺的房产。
“他们在京城,有多少房产?”
“这个小人实在是不知道,恐怕能说清楚的也没几个……但是我经手的,就有上百间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