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面上丝毫不显,只是一脸淡定地问。
墨长风似乎被慕容泽渊的冷静感染了,刚才的惊惶惊惧也敛藏了几分,但一双墨剑般的长眉却高轩着,深深皱起,纾解不开。
点头:“是,出大事了。”
慕容泽渊不等他说完,脸上已闪过一抹不悦。
呵呵,北冥君主你可真厉害,一出事就往我月夕军队里跑,是想把事情都引到这里来解决是吧?祸水东迁,与你无关,我哪那么容易如你的意!
“既然出了大事,你携我飞往荒僻处详谈。”
慕容泽渊脸色不虞,声音也冷了下去,带着几分命令式的意味。
墨长风自知理亏,但他已经没有时间跟慕容泽渊多做解释,只是摇头:“来不及了。”
慕容泽渊一直镇定自若的脸终于变化了。仿佛冰山一般,裂开了一道道深深的缝隙,随时可能崩摧下来。
其实,他这人最善于察言观色,不论什么时候,看什么人,他都是出奇的准确。甚至还学过一些相面之术。要不然,当年,以他的才干,也不会一直修心养性深藏不露,不与骄傲跋扈的慕容恪一争高下,夺取皇位。他一早便看出了自己的哥哥命中有极大的灾患,必定会在而立之年发作,因此才隐忍不发,静候时机。
后来果然不出所料,慕容恪刚好三十,便遭遇了命中厄星凤炎那致命的一脚……不仅惨遭太监,而且痛失皇位,从此过上了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而他慕容泽渊,却不费吹灰之力,名正言顺上位,当上了第二任皇太子。
因此,可以说,慕容泽渊的观人之力已臻巅峰。
但他当日即便看出了凤炎绝非常人,也万万没有想到她后来蜕变至斯,竟然兼具凰女命格与帝王之相。
也不能怪他命歹,只是因为他虽然仰慕凤炎,自宫廷花会之后,却再也没有见过她。一个人的命格是会变化的,当时他只是瞧出凤炎有凰女命格,母仪天下之名,却没料到她后来几经变故,命运颠倒蜕变,竟然会有纵横捭阖,一统大苍的能耐。
要不然,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蠢到跟泗国和北冥联盟的。
毕竟,观人观相,在自己和这两人之中,他看出了优劣,此二人命中灾劫重重,万万不能跟自己相比。因此,他才坦然与泗国、北冥联盟,以期天下。
谁料……
如今,这墨长风一脸灾星之相,居然落荒而逃,跑到自己军中避祸来了!
他看过无数次墨长风各种情绪反应,但无论他如何愤怒,可绝不可能露出今日这般神情,若非遭遇了极大的变故,他眉心的黑气也不可能如此浓重,而那道剑眉下时时闪动的惊恐、慌乱、绝望之意,更是深深震惊了慕容泽渊!
“你……究竟惹上了什么事?”
慕容泽渊的手握紧,几乎要将那沁凉的玉骨扇捏碎。
心忽然不祥地剧跳起来,他第一次感到一种恐怖至极的压迫,由远而近,仿佛飓风将至一般,带来狂风暴雨的气息。
或许,并不是墨长风惹上了什么事,而是“他们”惹上了事……
望着面色铁青的墨长风,慕容泽渊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在这时,他正前方的军旗忽然“咔擦”一声,竟自己断成了两段!
慕容泽渊心头一震,一口热血几乎从腔子里喷涌而出,前所未有的心情憋得他几乎要窒息过去。蓦地,他伸手从胸前掏出一副金钱,朝前方的沙地上狠狠一抛。
乾坤倒置,巽位狂风,月阴来袭,佛钟送葬,欢乐离别,幻妖夺命,天地为终!
竟然是,百死无生的七绝之相!
“什么……竟然是六大神器和神凰,同时攻来?!”
慕容泽渊生生将涌到喉咙口的鲜血吞了回去,一张俊逸非常的脸苍白得几乎要透明起来,要不是墨长风伸手扶了他一把,他一定会晕倒在地。
人慧极则天妒,这两年月夕国在慕容泽渊的治理之下突飞猛进,日新月异,国力渐渐强悍,已经直追大苍最强大的三国,可惜,他耗尽心血在国事之上,身体早已大不如前,此刻被陡然而至的噩耗刺激,险些就昏死过去。
“你知道了,我也是不得法,才来你这里……”
墨长风朝慕容泽渊点点头,满脸无奈。却也掩饰不住他眼中那一点愧疚之意。
慕容泽渊狠狠推开他相扶的手,从鼻孔中喷出一口气,一双清澈的眼眸几乎要燃烧起来。
“闭嘴!”
他大喝一声,伸手戟指对方,全身都有些颤抖起来。可对面的墨长风脸皮堪比城墙还厚,虽然对方这样不欢迎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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