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问出声,“言止……什么时候住院的?”
张姨似乎也一愣,良久伸手抹了一把眼角,“少爷在您离开之后,便……晕倒了……少爷给了我一笔钱之后要我养老……之后,再没回来过……”
说着,张姨颤颤巍巍的走进旁厅,再出来时,手上拿着一个存折:“少奶奶,这是少爷之前给我的钱,少爷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你看…这能帮衬点儿是一点儿……”
叶展眉一愣,她看着张姨此刻的样子,心中一酸,良久,她微微摇头:“不用了……这些……是言止给您养老的钱……”
“我养老也用不了这么多啊……我也老了,没多少活头了……”
“您收下吧!”叶展眉勉强一笑,这是言止送的,便是他的心意,她尊重。
却再也提不起精神微笑,她转身朝着自己在这里居住的客房走去。
一路朝楼上走着,看的越多,她心中便越发惶恐。
这里的每个地方,每个角落,明明藏着那么多他们回忆的地方,此刻却空落落的,荒芜而孤寂。
那个男人……分明要抹除掉自己曾经存在过的所有印记,何其残忍!
她连想念的权利,都要被剥夺吗?
可最终,她走到卧室,他们的主卧。
房间内,被收拾的纤尘不染,最完美的样板房的样子,却……毫无温度。
她静静蜷缩在床上,一言未发。
谁也不知道,这一晚叶展眉在想什么,待了多长时间。
只是第二天,当张姨上来叫她的时候,主卧内,已经一片空旷,哪还有半点人影?
……
此刻,临市标志性的南时写字楼顶层。
南瑾安静的看着面前的文件,却在最终签字的时候,手微微一顿,竟心神恍惚起来,好久,他方才艰难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也是在他落款完成的瞬间,“扣扣扣”,三声规律的敲门声气。
南瑾微顿:“进——”
桃夕从门外走了出来,动作不徐不疾:“南先生,您之前要我调查的言先生的病情,已经调查清楚了。”
说着,桃夕将手中的文件恭敬放在办公桌上。
“嗯。”南瑾随意应了一声,翻开文件。
文件上,不过是对言止病情的描述,以及病发时间的越发接近,每一个数据,都在提醒着,那个曾经叱咤商界的天才言止,生命越发的短暂。
直到翻到最后一页。
最后一页,是一份余出的资料调研,上面记载了一个人的所有资料。
详细的不能再详细了。
这个一向风流不羁的南时总裁,第一次,目光颤抖着看完整份资料。
“南先生?”桃夕困惑,唤着他的名字。
可南瑾却恍若未闻,最终,他猛地将文件重重砸在办公桌上,拿过一旁的西装,脚步焦灼朝门外走去。
“帮我订飞锦市的飞机,立刻,马上!”门外,是他命令助理的怒吼,夹杂着颤抖与……惶恐。
办公室门,因为南瑾剧烈的动作,关上又弹开,发出巨大的响声。桃夕上前,静静看着被翻阅到的那一页文件,而后猛地愣住,眸底尽是掩盖不住的诧异,只觉得……分外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