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想象总是很磨人的,像钝刀子割肉,只会越来越疼。
“你想回去陪着你娘吗?”
“不住柳府,就住在郡主府里。”
“老师也不是每日都在府里教导你,以其让你娘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不如你回去陪着她吧。”
“等老师沐休时,再接你来柳府如何?”
周旭安想了一会,然后点了点头。
其实就算他在柳府,也要去学堂了。
像他这么大的孩子,虽然拜师,却不是全然由老师教导的。
舅舅之前问他要不要进宫里陪着小皇子念书,之前他不愿意去,可如今……
周旭安有些戚戚然,他虽然年纪小,却感觉老师希望他回郡主府,而不是继续待在柳家。
接下来柳成元看了周旭安的功课,他敏感地察觉,周旭安话不多了,人也没有什么精神。
或许是他说的话让孩子误会了,柳成元暗暗思索着。
等到周旭安睡下以后,柳成元才踏出房门。
外面可真是冷得刺骨,他一个人毫无睡意地走着,可走着走着,整个人魂不守舍地走到那早就废弃的库房里去。
自从那件事后,那里便被他下令锁了起来。
黑漆漆的一片,他伸手去摸,却发现那锁牢固得很,冰冷坚硬的感觉充斥着他的掌心。
他好一会才缩回手,彼时掌心已经沁了一层温热的汗液,铁锈沾染了潮湿的手掌,隐隐透出一股尘封腐旧的味道。
柳成元突然低声地笑了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傻子一样。
就算回到最初又如何?
难不成他会等一个,凶狠强迫他的女人吗?
就算他早些知道她有孕又如何,难不成年轻骄傲的自己会愿意臣服在一个高高在上的女人面前吗?
亦或是,她会给他机会,让他能慢慢了解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
她想的那些,深刻入骨,寸寸磨心,何尝不是早已看得透彻?
所以,他最应该怪的人,是他自己。
倘若不是执着太过,如今又何必自艾自怜,深夜里连浅眠都不能。
这一夜,柳成元一直站在门外等着天亮。
他安排了马车,带着侍卫,抱着还未睡醒的周旭安,快速地返城了。 一路上,他骑着马,任凭那寒风像刀子一样刮来,他不偏不倚,迎面而上,似乎要用这疼痛时时刻刻警醒着,他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