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的表现比他想象的要更加有趣。
比如现在,她很紧张,却努力装出平静的样子。
萧凤天想要逗趣的心思越发浓了,他吹灭了床头的灯,然后揭开被子躺下。
两个人挨得很近,她呼吸的声音轻时如风拂弱柳,似有若无。她呼吸重时如闷鼓长敲,余韵极长。
微弱的月光从窗户那里透进来,低沉朦胧的夜色里,他抿着唇角,眼里的笑容越发深了。
韦静直挺挺地躺着,双手紧拽着被子。
她的心跳得很快,可是她又不想让萧凤天知道。
于是她便如那溺在水中的浮萍,摇摇摆摆,起起伏伏,一个劲地压抑着,企图在获得那喘气的时机时又能隐匿自己的狼狈。
她这个时候会恨自己没有出息,明明已经看懂了他眼中的玩味和戏谑,可她却无法控制自己不受他的引诱。
说到底,不过是她不知何时将他放在心上。
却始终委委屈屈地觉得,他心里没有她。
为了不让他心有愧疚,所以连自己的心意也要藏着。
哎……
韦静在心里长长一叹,她就是一个没有出息,又矫情的女子。
她在想,若是乐安县主那样的女子,又会如何呢?
乐安县主笑起来的时候,给人一种婉约宁静之美,眼里的光明媚极了,暖暖的,像是三月初春的太阳。
她听婆婆说过了,他的命是乐安县主救的。
他们一起经历的那些生死险情,是她无法逾越的过去。
越是明白,她的心里就越是酸楚。
可乐安县主呢,那样的聪慧的女子,在她和萧凤天成亲之后,还特意来告诉她:“珍惜眼前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那些过去终究会成为过去,而她拥有的将来也只会是她和他的将来。
道理那么浅而易懂。
可是她还是缺乏追逐他的勇气,她是那样被动的人,看不到他对她有意,便可以沉静如水地继续过着相敬如宾的日子。
韦静的眼中渐渐有了自嘲,一个不肯努力的人,又渴望着最幸福的结局。
她这不是做白日梦吗?
甚至于比做白日梦还要可耻一点!
心里升起的热潮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自我反省。
就在韦静心绪万千的时候,萧凤天微微侧身,被子下面的手突然覆上了韦静紧拽被子的手。
韦静的思绪一下子全停了,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她那一只手上。
有一双宽厚有力的大手正把玩着她的小手,时不时捏一捏她的手指,揉一揉她的手背,恍惚中,她总觉得自己的手背肿了,胖乎乎的那种感觉,让她莫名起了一丝羞恼。
她想抽出来,可是他的手比她想象的还要有力。
光光是有力也就罢了,可他似乎玩上瘾了,竟然还顺着手腕往上游走……
韦静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像是堵在嗓子眼一样,让她连呼吸都粗重起来。
更为让她难耐的却是,她僵硬的身体在轻颤。
她知道他能感觉得到,羞恼的她却不能抵抗。
她多想一巴掌拍下去,告诉他不许动。
可为什么不许动呢?
又不是没有动过?
韦静想着,心里越发煎熬了。
肌肤上的颤栗感很清晰,从温热到灼热的异样也很清晰。
萧凤天感受着这一切,像是发现令他心仪的兵器一样,他开始了细致认真的探索。
两个人的呼吸都默契地压抑着,静谧的气氛中,似乎有氤氤氲氲感觉自心田冉起。
韦静的默许让萧凤天越发胆大起来。
记忆中听过的那些关于女人的谬论全都冲击在脑海里,他开始寻着他所想要的,以及自己想给予的,都在这闷热的被子底下,开始了一轮让人回味无穷的夫妻情事。
黑暗中,破口而出的嘤咛声似乎掺杂着一丝欢愉。
萧凤天紧紧地扣住韦静的细腰,然后抵靠得紧紧的。
彻底放纵的那种美妙,可真是销魂蚀骨。
他难耐地仰着头,感觉烟花刹那间在脑海中炸开。 而他抱着的韦静,则媚眼如丝,红艳艳的唇瓣上齿痕交错。氤氲般的眼眸中,一片绯色迷离之光,好似潋滟的湖光里,有着一簇簇跳动的火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