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走到哪里,都能得皇上一份相护之情。”
周煜静静地盯着陈青云看了一会,确定他说的皆是肺腑之言后,他长长一叹。
他伸手拍了拍陈青云的肩膀,然后坦然道:“本宫当日查出母妃之死与你有关,心甚怒。可你接二连三相帮,又让本宫心甚疑。”
“本宫甚至于还时常想着,或许是母妃知道自己难逃一死,所以才与你做了这一场局,为的便是助本宫上位。”
“如今想来,本宫猜得八九不离十。”
“可唯一一点,本宫没有猜到的,那便是你的决然离去。”
“你与本宫剖析这些,以及你激临安说出的那些话,其实都是为了让本宫忌惮于你,不敢继续用你。”
“本宫自幼在这宫里长大,臣子与帝王之间的算计,向来层出不穷。”
“可如同你这般,将整个皇室都算计一遍的,本宫独独只服你一人。”
“只可惜,如临安所说,本宫不可能心无芥蒂,而谋算人心的你更是心如明镜。”
““黑”到所有人都被你玩弄鼓掌,“明”到本宫自残形愧。陈青云,你确实将“人心权欲”算得透彻清明。”
“你想回定南府,本宫可以答应你,不过本宫要云鹤书院更名为《国子太学》,你还任正三品文渊阁大学士,隶属京城翰林院,除了本宫,这天下无人敢管你“品行作为”。”
陈青云的眉头蹙起,似乎在思量着,能不能推掉这份差事。
他有些头疼地想着,要是德妃娘娘晚些出现就好了。
太子殿下估计心里还恼恨他,虽然不会对他下杀手,可什么封赏之类的,却是想都不要想。
这样的官职回到定南府那个地方,那便如同划地为尊的王爷,周围那些官吏若是与他来往密切,或者常年给他送礼走动,旁的不说,只怕流言蜚语一传,时间久了,尊荣也会变成催命符。
到那时,他或许已经老了。
可他跟心慧的孩子们正值鼎盛之年。
打击垂暮老者,无非就是绝其子嗣。
想到詹辰的结局,陈青云眉头忽跳,当即拒绝道:“承蒙太子殿下厚爱,微臣愧不敢当。”
“太子殿下如今的初心,唯恐成为皇上日后的忧愁,还望太子殿下收回成命。”
周煜看着陈青云沉凝的面孔,知晓他是真的不愿意。
刚刚与他说话时,他还淡然无畏。
可此时的陈青云,却显得紧张而冷然。
“这世间,哪有那么多詹辰?”
“纵观历史,忧国忧民的大儒还少吗?”
“你满身才华,足智多谋,便是大周最年轻的太傅都可当得,区区一个三品学士而已,你便这般推辞不接。”
“你既然知道,江山不稳,社稷动摇,为何却不肯帮本宫?”
陈青云闻言,摇了摇头道:“云鹤书院入仕的官员何其多,并不需要什么太学之名?”
“书院不需要,微臣也不需要。”
“你......”
周煜气绝。 他看着陈青云紧绷的面容,知道再争执下去也无用,索性甩手,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