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九,承平二十五年的春闱,开始了。
心慧送完了陈青云,然后去了她曾经被卓一帆囚禁的小院里。
那里空荡荡的,房门没有上锁,可里面的花圃,房间,书案,全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心慧的身边的暗卫,都被她支开了。
她是故意一个人来的,青云在考场,没有人能给他报信。
那个他,所遗留下来的诸多问题,需要一个人,出面去解决。
而那个人,只有卓一帆能够办到。
李心慧坐在小院里,等着卓一帆留守的人通风报信。
她的心无比宁静,她知道,这一局,她只能赢,不能输。
那一日,圆善大师让她看到了青云的不同。
也告知了,她与卓一帆和慧娴皇后之间的渊源。
手腕上的佛珠,被她剪断了。
她留下了一颗,挂在脖子上,权当念想。
其余的,她再次串起来,准备送还给卓一帆。
......
卓唯得知,李心慧竟然守在义父的家中时,心里一片惊然。
他第一次,擅做主张,以最快的速度赶来。
今日的她,穿了一身素雅的月牙白襦裙,外面罩了一件嫩芽绿的褙子,滚了一圈的白色镶边,远远看着,像是初春的梨花。
卓唯自房檐上一跃而下,稳稳地站在她的面前。
她抬眸扫视,眼底瞬间闪过一丝黯然。
卓唯的心沉了下去,面容也冷厉几分。
“你来干什么?”
他问道,语气淡淡的,深邃的眼眸直直地盯着她的面容。
李心慧的眉头下意识皱起,她抬首看向卓唯,认真道:“我想见你义父。”
卓唯闻言,双手下意识握紧。
他冷厉的眉峰皱成了川,充满疑虑地盯着她看。
不想活了吧?
竟然还想来见义父?
今日陈青云入考场,她竟然一个人就敢过来?
“你想死?”
卓唯漠然道,他想不通,她羊入虎口的的意图。
李心慧嘴角轻勾,清冷的眸子里,浮现一丝慑人的冷意。
“我若是想死,直接抹脖子就行了,何必劳你动手?”
“带我去吧,当年他费尽心思求来的这串佛珠,我想他应该知道内情。”
卓唯发现自己看不透眼前的女人。
她站起身来,直视着他的面孔。
不悲不喜,如水的眸光,清清冷冷的。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面容太过僵硬。
至少除了冷肃,紧绷,刻板,他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来形容?
“如果你现在选择走,我就当今日从未见过你!”卓唯淡淡道。
这句话,看起来,像是发善心。
可只有卓唯知道,他冒了大多的风险。
如果被义父知道,他没有第一时间杀了她,也许......他们只见那可怜的父子情谊,也就到头了。
“今日若见不到他,我明日还会来的。”
“卓唯,若不是你先算计我们夫妻,我相公也不可能去盗慧娴皇后的尸骨。”
“对与错已不必再分,我知道你们的手段,我不想跟我的相公,一辈子都活在随时被谋害的惊惧当中。”
“能不能解决,还是就此你死我活,总是要见了你义父,我才知道结果。”
卓唯闻言,当即冷冷地道:“如果只为求一线生机,我劝你还是回去吧!”
“我义父的敌人,还从未有尸骨俱全的。”
李心慧闻言,嘴角微微抽搐着。
她没有觉得,卓唯是在吓唬她。
她只是奇怪,卓唯看起来像是在......保护她。
这种感觉,可真是奇怪。
“你不想我死?”
李心慧狐疑道,她盯着卓唯的眼眸,好似在认真地看着他的变化。
可卓唯只不过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那眸光,充满鄙夷。
李心慧的脸下意识红了起来,恼羞成怒地瞪着他道:“那你为什么不带我去见你义父?”
她假意凶起来的时候,那眼眸瞪得大大的。
懊恼的眸光一闪而逝,可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他冷着脸,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仿佛想要让她知难而退。
然而,她也抬起头,与他冷厉地对视。
“你如果不带我去,那我明天广贴告示。”
“我不信,你义父收不到消息?”
李心慧说完,略带得意地扬了扬嘴角。
卓唯的眉头越皱越深,最后忍不住出声道:“你真的要去?”
“要去!”
“死也不怕!”
“不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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