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怎么样?”
张金辰定了定神,努力让自己平和一点。
襄王只关心自己的性命,根本没有留意到张金辰的异样。
陈青云冷戾地笑了笑,没有心情继续跟张金辰废话。
“带我去找她。”
“张金辰,我挟持了襄王,便是最大的把柄!”
“只要你将她完好无损地还给我,那么,事情就到此为止。”
“如果她有一处的损伤,伤了哪里,我十倍地还给襄王!”
陈青云没有在说笑,张金辰知道,如果李心慧真的受到了损伤,那么襄王.......
幸好!
张金辰在心里庆幸着。
可是他心里还是十分震惊,貌似陈青云,像是知道些什么?
他看他的那种目光,彻骨的冰凉当中,带着鄙夷的讥讽!
甚至于,有看穿的无畏!
张金辰暗暗皱了皱眉,面上维持镇静,心里却隐隐不安起来!
就在他妥协,让车夫往别苑赶去的时候,殊不知,他那栋别苑的小楼,早就被大火烧得一干二净了。
......
时间倒回,张金辰离开别苑的时候。
一些嘈杂的声音在楼下响起,心慧听到有开门的声音,然后有个略微低沉的声音道:“老爷慢走!”
过了一会,又是关门的声音。
有两个人肆无忌惮地在院子里打趣道:“你说老爷是不是看上这小妇人了?”
“呵呵,听说可是什么县主,长点心吧,要是这女人没用,早死了!”
“说的也是,咱们老爷可不是那等怜香惜玉的。”
“走吧,别罗嗦了,老爷要去上早朝,我们还能睡两个时辰呢?”
“走走,一起!”
接下来便是一片静谧。
心慧等了好一会,直到确定确实没有人走动的声音以后,这才将自己的褙子脱了下来。
正月里,气候还很寒冷。
心慧里面穿了夹袄,然后才是里衣。
她将衣服脱下来以后,先用油灯慢慢地烧成小段小段的,然后在用小段小段的衣服,围绕着钉死的窗户烧。
一点一点,慢慢地烧。
她知道,就算被发现,也不过是陷入一片漆黑的暗牢。
房间里渐渐地被烟雾笼罩着,心慧将之前湿透的夹袄,烧了半截,捂住了口鼻,以免呛出声来。
她烧得很精细,像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即将要从炉火中铸就而成。
房瓦之上,横七竖八地躺了一些尸体,也不知道是何时死的。
二楼的回廊上,也死了一个送衣服的婆子,一个端汤碗的婆子。
卓唯揭开几片砖瓦,袅袅的青烟便一咕噜地冒了出来。
他甚至于看不清楚,那低下的人儿到底在干什么?
直到那青烟腾空升起一会以后,他这才看到,原来她竟然在用自己的衣服在油灯上点燃,慢慢地朝着窗户的位置烧。
卓唯哑然失笑,如果不是他早就察觉张金辰的异动,蹲守在这里。
这些暗卫早就发现异常了。
更何况,还有那送衣服和送汤药的两人?
可卓唯想到张金辰的对她的异样,心里便有些疑惑。
张金辰可不像是,妇人之仁的人。
难不成,她说那些话,对张金辰有了触动?
那义父?
卓唯把那几块瓦片放回去,就坐在房顶,看她能坚持到什么地步?
可显然,他低估了李心慧的勇气和决心。
当窗户被烧下来一块足够出去的圆形出口以后,心慧便伸出头来,狠狠地呼吸了几口气。
她用仅剩的几块碎掉衣服把那些火星都裹了裹,然后放到脚下踩灭。
她奋力地爬出窗外,这个时候,被烟熏得红肿的眼睛当即看到了,原来这个别苑,是建立在一个河岸的边上。
河岸的对面,距离七八丈远。
这也难怪,张金辰根本不惧她大喊大叫。
河面有潺潺的流水声,心慧摸不准,河水深不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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