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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第57章、舞女头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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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发表。你觉得他与众不同,可能就是因为他的身上透出了一股文人的气息吧。”

    梁思思笑了,嘴里答应着,可她心里却在想,自己觉得冯春波和别人不同的地方,在他的眼睛。冯春波的眼睛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他的目光是梁思思从来没见过的。凡是来这儿点名要他陪酒的,除了高官就是富翁,穷人是消费不起的。而文人大多数都是穷人,所以,梁思思很少接触到文人,即使接触到几个,也是早就蜕变为官员的曾经的文人,他们的身上早就没有了文人的气息,有的只是官气和霸气。官员们和富翁们看她的时候,那目光里都是带着一双贪婪的小手的,恨不得把梁思思的衣服全扒下来,那眼里流露出来的是贪婪和淫邪。可冯春波的眼里却总是带着淡淡的忧伤。梁思思在上大学的时候,曾经有诗人到大学里去搞讲座,她从那些诗人的眼里看到就是这种眼神。想到这儿,她说:“我终于想明白了,冯秘书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诗人的忧伤。”

    张启正一听,笑得更欢了,他说:“自古以来就是才子配佳人,就像词坛高手柳永一样,独得众佳人青睐。”

    冯春波说:“张局长取笑了,我怎么能与奉旨填词的柳三变相提并论呢?”

    梁思思虽然上过大学,但是她上的是艺术学院,对诗词只是一知半解,柳永她是知道的,不过仅限于知道他是宋代的大词人,再就是在高中的语文课本上学过他的那首《雨霖铃》,至今她能记得的,也就是那首词中的“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和“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这两个名句了。她听到冯春波说“奉旨填词”,便问:“为什么说他是奉旨填词呢?柳三变是谁?就是柳永吗?”

    冯春波说:柳三变是柳永原来的名字。至于说他奉旨填词,这里面有一个典故。柳永的父亲柳宜饱读诗书,而且官做得很大。受家庭教育的影响,柳永把读书做官看成是人生的第一目标。其实,在那个时代所有的读书人都是把考取功名当官作为奋斗目标。柳永大约在30岁的时候,他告别家乡到京城追求功名。谁知第一次考试就落榜了,隔了几年,第二次考试又没被录取,这回他忍不住发牢骚了,便写了一首词《鹤冲天》:

    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明代暂遗贤,如何向?未遂风云便,争不恣狂荡。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

    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且恁偎红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这首词的主要意思是:考不上进士,做不成官,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我有才能,我就是一个不穿朝服的官吏。那些虚浮的名声有什么用,还不如把它换成喝酒、唱歌、作词的生活呢。

    这话本是一个失意的读书人在背后发的小小牢骚,但这首牢骚词不胫而走,传到了宫里,也传到宋仁宗的耳朵里。仁宗一听大为恼火,牢牢记住了这首词和他的作者。隔了几年,柳永又参加了一次科举考试,这次好不容易考中了进士。进士是需要皇帝御笔亲点的。等录取的名单放到了皇上面前,宋仁宗看着看着,觉得其中一个名字很熟,他问身边的太监:这个柳三变是谁?

    太监回答:这个柳三变就是所谓的“白衣卿相”呀!陛下不知道呵,连西夏国的人都在说呢,有人居住、有井水的地方就有人唱柳三变的词呢!

    这话提醒了宋仁宗,他不以为然地说:此人好去“浅斟低唱”,何要“浮名”?且填词去。就把柳永的名字一笔勾掉了。落榜后,柳永就经常自嘲是“奉旨填词”,意思是遵循皇帝的旨意在写词填曲。

    说到这儿,冯春波止不住赞叹说:“奉旨填词,何等潇洒!”

    梁思思听着冯春波讲柳永的故事,不由得在心里把冯春波当作了那个风流词人,竟情不自禁地把身子依偎过去。冯春波感到浑身发烫,可他不敢动,躲开吧?觉得不合适。不躲开吧?又觉得有点尴尬。

    这一切当然不能瞒过张启正的眼睛,但他不动声色,好像沉浸在故事中,半垂着头,看着杯中的红酒。

    冯春波很为难,像梁思思这样的美女把身子靠过来,自己如果一点反应也没有,势必会伤了她的自尊心。他只好硬着头皮伸出右手轻轻地搂着梁思思的腰,左手端着那杯帕图斯。就是在这个时候,冯春波忽然就想起了几年前他第一次到黄玫瑰大酒店喝酒的情景。短短几年,人还是那个人,可是,身份地位以及享受的礼遇简直天壤之别。自己的心境呢?也改变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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