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那种管闲事的人,西门卿暂时还无法判断。
可从刘岩和陈如雪的派头上看,这里发生的事情,他们根本管不了,这二位毛还没长齐呢,如果硬要介入其中的话,只能使问题变得更复杂一些。
西门卿毕竟生意场上的老江湖了,虽然他对刘岩并不看好,却没有继续用生硬的态度对待刘岩,只是摇了摇头说:
“兄弟,我看我们还是别谈了吧,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如果你是来看热闹的,刚才你已经看到了,也听见了,至于更深层次的东西,我只能跟你说,这里面的水实在是太深了,你最好还是别蹚。”
刘岩总觉得一些人的思维方式非常滑稽,不管是在官场上还是在商场上,只要某一件事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便会被人冠以水太深了的说法。
在刘岩自己看来,那些朦朦胧胧看不清楚的地方,并不是水太深了,而是水太浑了,深与浑,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现实生活当中,人们往往分辨不清水深水浑的界线,经常把那些模糊不清的东西,归结到复杂和玄妙的层次。
正是因为这样,有些人特别愿意把水搅浑,一是可以浑水摸鱼,二是让当事人和旁观者都讳莫如深,不敢越雷池一步。
实际上,那些故意把水搅浑的人,才是最害怕让人们看到水究竟是深是浅的人,他们非常清楚自己的水到底有多深,一旦水清澈了,他们的本来面目就完全暴露出来了。
池浅王八多嘛!
刘岩真想劝西门卿这样的人好好想一想,
陈如雪见刘岩说服不了西门卿,就从旁边走了过来,挥舞着手里的记者证说:“不妨跟你明挑了吧,我们就是专门来淌浑水的,不管多深的水,我们都能把鱼鳖虾蟹给他揪出来。”
西门卿看到了陈如雪手里的小本本上记者证那三个烫金的大字,眼神里先是透出了微小的光亮,随即就熄灭了,尔后又轻轻地摇了摇头。
对于记者,西门卿的认识非常片面,知道这类人虽然有一定的能量,但却不一定会给你真正意义上的帮助,有时候反而会添乱,会把事情弄的更糟。
西门卿仍然犹犹豫豫地站在那里。
陈如雪的火爆脾气上来了,冲着西门卿喊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磨叽啊,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前怕狼后怕虎的,我看你这种人就活该被人坑,好赖人都分不清,怎么着,请我们到你的办公室里坐坐,我们还能把你害了?”
西门卿尴尬地笑笑,十分勉强地把刘岩和陈如雪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一片狼藉,椅子和一些办公用品被摔的摔砸的砸,满屋子都是纸片,西门卿苦笑着说:“实在不好意思啊,连一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刘岩观察着满屋子的狼藉场面,发现有的东西像是刚刚摔坏的,而大部分东西,则是被毁很久了,西门卿只是没有及时地收拾出来。
他为什么不收拾,可能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一种原因是,他故意把这种情景留下来,想让谁看到。
另一种可能性是,西门卿已经失去继续经营下去的信心了,所以也懒得再收拾了。
按道理说,像西门卿这种人,绝对不应该是一个懦夫,他能撑起商贸大世界这么大一个市场,就足以说明这个人还是很有魄力的。
可刚才他的样子,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受气包,可怜虫,根本没有一点男人的雄性,打一个比较形象的比喻,就是被人打了左脸,他会把右脸也伸出去。
刘岩认为,西门卿这种懦弱的表现,绝对不仅仅是因为武二郎这帮人的骚扰,在他的内心里,肯定会有更大的顾忌,正是因为有这样的顾忌,才让他变得瞻前顾后,畏首畏尾。
而他的这种畏首畏尾,却在很大程度上助长了一些人的嚣张气焰,有人正是抓住了西门卿的懦弱和瞻前顾后,才想方设法用各种手段对其敲诈勒索。
这种现象在经济欠发达的地区表现的尤为突出,敲诈勒索的目标,基本上都是像西门卿这样的有钱人,参与敲诈勒索的人五花八门,有来自民间的混混,也有官方色彩的人在背后支持。
像西门卿这种情况,要想让他拿起法律的武器去捍卫自己的利益,肯定有一定的难度,现在虽然法律越来越健全了,可老百姓骨子里的思想意识,仍然停留在官官相护的层面上,任何一件事情,只要有官方色彩的庇护,人们便会有所顾忌,甚至是讳莫如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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