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眼说着忙里忙外,但我现在看起来大不如从前。
正厅门口罗雀,楼上这些日子也没什么好东西要拍卖。就在一个百般无聊的下午,来了一个背着竹筐的老伯,说要卖货。
马四野不见人,子陵的位置一时也没分析出来,我和马思哲就一直心安理得的呆在清雨轩养老。那天正好赶上我也在楼下喝茶,看见衣衫褴褛的老伯走进来,心里也觉得纳闷。但凡进着清雨轩的人,都不知道身后憋着多大的财呢。单在二楼堵几场就够普通人家几年的收成了,我实在想不通这老伯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什么。
老伯放下自己身后的背篓,对四眼道‘我这里有东西,你们收不收?’
‘收,您拿来我看看吧。’四眼漫不经心的说。
老伯把背篓拿在胸前,掀开上面盖着的布,里面露出个青铜质地的东西。我伸头看了一眼,当即觉得东西不平常。等老伯吧东西彻底从背篓里拿出来之后我才看清,那竟然是一块铜镜。
但并不是普通人家用来当镜子使得铜镜,而是上面画着阴阳太极的铜镜。这东西,是辟邪用的。。。四眼也看出了这东西不简单,立马换了个语气问‘这东西,您老哪来的?’
老伯擦了擦汗‘我在那边的山坳坳里捡的。’
‘山坳坳里?’四眼问。
老伯又形容了一下‘就是那边有一片林子前两年着了火的山,我去捡柴,脚下被这东西一绊才看见。’我心下觉得有点怀疑,这铜镜少说也有千年的历史了,珍贵的紧。要说是盗墓贼落下的不太可能,可若不是落下的,这东西怎么会暴露在外?
‘老伯,这铜镜四周的土有没有什么异样?’我追问了一句。
‘土很湿啊,像是翻过了一样。’
我当即觉得有点怀疑‘杭州最近两天都多雨,土湿是正常的,你怎么能断定是翻过了。’
老伯有些不可察觉的慌张‘翻过的土我怎么能不认得,那土是松的。’
‘老伯你今年有七十岁吧?’
他没想到我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七十有四了。’
‘你家住哪里?’
‘我?就住在山边的一个小村里。’老伯颤颤巍巍的说。
‘那山边的村子离这里有多远?’我转头问四眼。
‘开车一个小时的路程。’四眼回答道。
‘有公交车客车之类的吗?’
‘那边很偏,交通闭塞,应该没有这些东西。’
我再次看向那个老伯‘那老伯你是怎么过来的?’
‘我这是走了好久的山路才来的,你们收不收东西,不收算了。’说完他转身就要走。我却拦在他面前‘一个偏远村子的老人,还会知道清雨轩?就算知道,前几天所有云南地区都在下雨,山路泥泞,你走山路来鞋底一点泥都不带?’
他低头看看自己干净的鞋底,意识到谎话穿帮,转身就要走。我一把拉住他‘你到底是什么人?’他知道自己骗不下去了,只好说实话‘是一个人,给了我一百块钱,让我把这东西送到这来的,其他的不关我的事。’
‘只是把东西送到就可以?’我问。
‘还要说清楚东西实在后山找到的,引你们过去。’他实话实说。
‘那个人是谁?’
‘我也不清楚是谁,就是在路边碰见的一个人。’
‘他长什么样子?’
老伯被我逼得紧,慌忙回忆‘带了个黑黑的帽子,看不见脸,瘦瘦长长的。’我心里当时有点眉目。‘他还跟你说什么了?’
老伯摆手‘没有别的了,就让我把东西送到,说清楚出处。’
‘那你们事成之后怎么联系?’
‘没有,他没说。’
奇怪?没说怎么联系,那怎么确定这老伯东西送到了?我想了一会,恍然大悟!猛地冲出清雨轩的门口,四处扫视了一圈。
那人不需要事后联系,说明这个老伯东西送没送到他会在第一时间知道,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他一直在外面监视着一切。
我看了一圈,街上行人匆匆,一时之间看不出谁行迹比较可疑。但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个人就在这。就当我认为那人已经离开的时候,忽然我在街角看见一个带着帽子的可疑人影一闪而过。我心里一喜二话没说,抬脚就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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